看他,輕描淡寫:“不是還有你?你去,再造一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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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老著一張麵皮,同唐糖將二爺的意思描述清楚的。
唐糖氣得肝疼:“你說紀理是不是一向覺得,我還挺喜歡他的?巴心巴肺地,就想對他好?”一個人的臉皮,為什麼可以厚到這個地步。
紀方只好使出殺手鐧:“還是那句話,凡事看在三爺的份上……”
唐糖想起那個小娃娃就著急:“看在紀陶的份,他就當把小娃娃交與我!現在知道沒法收場,來尋我收拾了?”
做夢!
火氣正盛,卻眼前案上不知何時添了兩冊厚厚的書冊,唐糖定睛一看,一冊《南嶽天工》,一冊正是《北嶽天工》。
相傳古時魯班後人遭奸人迫害,分頭逃亡南嶽北嶽,自那之後許多年,南北嶽中盛產能工巧匠。這兩冊書正是由後人收羅的,那些地區未失傳的當時圖紙與製作細節。聽聞此書包羅之器物上天入地,乃是世所罕見的奇書。
可惜因為年代久遠,這兩冊書後來世上已然絕版,唐糖也只聽說可能會殘卷流傳於世,並沒有十分把握。她足足尋了三年,從來都是訊息全無。誰那麼大本事,竟能知她心意……
猛抬頭,卻見過河拆橋之人正立案前,臉上居然還掛著一朵皮笑肉不笑的——笑。
唐糖從來只見過他冷笑,覺得甚為不慣,橫了一眼,忍痛將書往外一推:“我是不要的。”她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紀理只輕輕推回去:“你知道西京什麼最負盛名?”
唐糖假作聽不見。
“西京的冰鎮酸梅湯乃是一絕,我已然吩咐阿步在樓下盛好了,再不喝放熱了倒不好……”
唐糖哼一聲:“在紀大人眼中,我不過是個好騙的吃貨。我不渴。”
紀理耐著性子:“我話還沒說完,西京最負盛名當然是西京的舊書店。其中當數寶文堂最大,巧工珍玩類的書亦最全,這不過只是其中二冊……其餘的一會兒我陪你同去挑。”
紀方眼眶紅了,欣慰不已:老太爺總說二爺是塊石頭,原來他只是不願,不是不懂,哄起小姑娘來竟是有板有眼,如此,這才是夫妻相處之道嘛!
唐糖看也不看看他,只暗自盤算一會兒去寶文堂的路當怎麼打聽,買了心儀的圖冊書籍,又怎麼弄回京城去。總之不能靠他就是了。
聽他又喚:“糖糖?”
唐糖被他喚得頭皮生麻,心裡發毛,咬牙道:“求大人,您還是喚我唐小姐算了,你這一聲,聽得我十分折壽,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紀理再次忍了忍:“你別當這一回是幫我,就只當是幫爺爺。”
紀方心提到嗓子眼,打二爺小時候到今天,這大約從是他口裡說過的最軟的軟話了,唐糖卻還這般端著!他是真怕二爺撐不下去。
唐糖伸出手:“大人將你私藏起來的小娃娃拿來。拿給我,我就幫,不拿免談。”
紀理麵皮緊了緊,終是自袖囊中,找出那一對小人偶:“哼,其實即便將此物給你,唐小姐不見得就有本事復原。”
事實證明唐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激不得。
唐糖奪將過來,上上下下細細一通瞅,沿著小人交纏之處,輕輕一撥,兩個小人便分作了兩處,一個小人的某處,卻是缺了一個口子。
紀方看得出神,木頭人偶原來是空心的!
“哼,紀大人這是已經開啟過了。還同我說是沒有玄機!玄機現在已然被你摘走了,小娃娃也弄壞了,這樣的爛攤子,倒要我來收。”
紀理不認:“我不曾弄壞。”
唐糖毫不避諱,一手抓起一隻,作勢擺弄給他看:“你看你看,本來這個相扣處定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