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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還沒炫耀夠,怎麼能讓我走呢?睿陽悲哀地想著,嘴上還是低聲下氣地說:“沒辦法,公司又不是國營的,老闆只要賺錢,不管什麼新年舊年的,我拿人家的錢,更沒有辦法。”
“也是啊。”母親好象理解了,點著頭說,“上次你表姨媽家那個在外企的兒子也是這樣,連春節都不放假,沒法回來,賺點錢是不容易……你得跟外婆說一聲啊。”
“我知道我知道!”睿陽鬆了一口氣,連連點著頭,“那……大家面前就替我道個歉,我先走了……”
他幾乎是如獲大釋地疾步向外面走去,鍾儀也跟了上來。
“你怎麼也回去了?”睿陽不耐煩地問,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和鍾儀多話。免得露馬腳。
“老爸讓我把禮金都帶回去。”鍾儀無辜地指指自己的大包,“別想歪了啊。”
睿陽沉默著加快了步伐,他一刻也不想在家裡多呆,即使是鍾儀,他也不想見。
回到外婆家,屋子裡靜悄悄的,和酒店裡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鍾儀的母親在廚房裡忙著洗碗,看見他們回來只是招呼了一聲。
鍾儀放下包就進廚房幫忙去了,睿陽自己向外婆的房間走去,院子裡曬著冬天的太陽,暖洋洋的,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平靜。
他忽然害怕起來,放慢了腳步,該怎麼和外婆說呢?她一生僅有一次的八十大壽啊,自己是她最疼的外孫,就這麼說走就走了嗎?她該有多麼失望……
可是……我還是想見他啊……
他正在猶豫,屋子裡傳來了聲音:“誰啊?”
睿陽下定了決心,應了一聲:“是我,外婆。”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陽陽啊。”鍾婆婆坐在藤椅上,還穿著早上受禮時穿的那一身衣服,眯著眼看他:“怎麼回來了?散席了嗎?”
“沒有。”睿陽走到她腳邊蹲下,向上看著她蒼老的臉,不知怎麼的,心中一陣難以言語的酸楚湧過。
“又逃回來了啊?”鍾婆婆慈祥地笑著,“你這孩子就是這樣,算了,那些人喝起來就沒個完,你這麼個老實孩子,還是少和他們混了,沒事就和丫頭到外婆這裡來吧。”
“外婆……”睿陽說不出話來,只是把頭靠在老人的腿上。
外婆老了,她親眼看著他和鍾儀長大,他們也親眼看著她老了,生命就是這樣傳遞的,但是,他的生命還可以傳遞嗎?
“我要回去了……”終於,他吶吶地說,“有點事情,我必須回去……外婆,對不起……”
“真是個傻孩子,什麼對不起呢。”老人輕拍著他的肩膀,“我早就說過,什麼八十七十的,過不過生日有什麼呢,你們該自己忙你們的去,我一個老太婆了,還盼什麼呢,只要你們好,我就什麼都滿足了……”
“外婆……”睿陽又快哭了,他使勁忍住眼淚。
“你呀,一直是個孝順的孩子,外婆知道……不是重要的事,你是不會走的,對不對?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好,現在的人啊,就是太拘泥形式了,難道不給我做壽就有人說他們不孝順嗎?唉。”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鍾儀走了進來,看見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地說:“你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這裡對外婆撒起嬌來了!”
睿陽蘊怒地瞪她一眼,站起身來,才看見她手上端的三碗桂花糖元宵。
“媽叫我送過來的,說是甜的解酒,快喝點好趕車去了。”鍾儀吆喝著把碗放下,“真是疼你呢,放了大半瓶桂花糖。奶奶,你也來吃啊。”
“好好。你們不知道吧,今年的桂花糖還是我親自作的呢。”老人臉上泛著光彩,驕傲地說,“你們去年不是說丫頭媽媽做的桂花糖不好吃嗎?我就知道,她是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