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是一扇紅漆都剝落了的破舊木門。張玄伸手按住門把手,依舊不知道在哪裡按了幾下,門被推開了。
當他的身影移開之後,那扇門裡的一切就完全展現在我眼前——
這是一個陷入地面半米深的大廳,沒有窗戶,但是室內的一切都被天花板內鑲嵌的燈照射得纖毫畢現。橡木地板上面鋪了斑斕的虎皮地毯,皓白金屬牆壁上掛著高仿或者就是真品的名畫。弧線流暢燈光幽靜植物掩映的吧檯、晶瑩剔透的酒架。典雅精緻的裝修很大氣。這屋子裡隨處可見各種珍奇寶物,一人多高的琺琅花瓶、翠玉白菜、青銅高腳博山爐、中世紀騎士細劍、一整套的鼻菸壺……東方西方混搭在一起,貼牆擺放著高畫質巨大壁掛以及音響遊戲套件……這種凌亂到崩潰的混搭簡直讓人無語。
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這個處處不和諧的大廳絕對很、很、很貴!
……悶哥,外面那條走廊是要有多想不開多惡趣味才搞得和地下醫院一樣啊?!
張玄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一樣,自顧自向裡面走去。我忐忑地站在門口,看著張揚跋扈的虎皮地毯猶豫著要不要下腳。
“喲,你今天居然會回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我連忙把剛剛邁出一步的腳收了回來。反映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巨大螢幕上不斷閃動的格鬥遊戲畫面定格在“K。O。”上。地上亂七八糟的手柄遊戲卡帶中間,一個女人懶洋洋地站起來:“張玄,你家小情人終於把你踢了?我早就跟書生他們打賭說你這種木頭撐不過一個月的。哈!果然吧?”
超……超級大美女啊啊啊!!!
足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火紅色短皮衣,緊身黑色長褲,把那惹火的曲線包裹的凹凸有致,胸前的波濤洶湧幾乎呼之欲出。利索的幹練短髮挑染成紅色,沒有化妝,然而那張桃李穠色的面孔已然明豔到了極致。她抱著雙臂隨意站著,懶懶瞄過來,嫵媚明亮的杏眼神采飛揚,風情萬種得讓我差點噴鼻血。
可是,悶哥不愧是悶哥。面對這種尤物的詢問,他居然只是從鼻腔裡面“嗯”了一聲,拿著他的刀只顧往裡面走。
“等等……你帶了什麼人來?”美女發現了我的存在,帶著疑惑的凌厲目光掃過來,不過一眼,我立刻覺得心慌氣短動都不會動了。
……女王!活生生的女王啊!
張玄回頭看了我一下,一臉有些鬱悶的“真麻煩怎麼還要解釋”的表情,簡潔說道:“她來找工作。”
“找工作?”女王陛下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從我慘白的臉色看到裹在黑衣服裡的瘦弱身板,“她這個樣子——到這裡來找工作?”
我被美女鄙視了。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人不可貌相,因為這傢伙很可能不是個人。姐姐,別看我這小雞子模樣,扛起沙包來說不定抵得上你七八個。然而還沒等我開口,美女已經對不遠的地方喊出聲:“書生!聽見了嗎?張玄那傢伙帶了個小姑娘來找工作呢!”
被觀賞植物擋住的那片地方晃了一下,一個男人的臉露了出來。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白皙俊秀的面孔,戴著無框眼鏡,挺溫和的看過來:“小姑娘,這裡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誰要找工作?”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來。我幾乎差點沒栽倒——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我剛才都沒有發現藏著這麼多人?!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坐在下陷的吧檯處,位置很隱蔽。咖啡桌上擺著膝上型電腦,幽藍的光映著他的面孔。他放下滑鼠走出來,我才看清他的樣子——大概四十多歲,黑髮黑眼,五官線條很硬,表情也是冷峻的讓人不敢細看。這無疑是個好看的大叔。比起張玄那種極致的英俊,這位大叔身上更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