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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這般虧心忘恩負義的人,天也不容渠,縱然打殺曝屍也不虧的,只是小男小女都要靠渠過生活,若是誅了渠,不過臭了夫人家席大一塊兒地方,卻是誅了阿答一家子。狀元公是天上星宿下凡,夫人看著也跟廟裡的觀音一般,還望發發善心,饒了渠一句,準渠親自上門賠罪,再上個本章向朝廷認了‘行誣’的罪名,任御史臺打渠個航航子,只要留半條殘命給渠,阿答一家子已是感激不盡,狀元公並夫人恩德!“話音剛畢,”咚咚“的叩頭聲復又響起。

這六品誥命夫人一味做低做小,話又說的笑人,不僅唐離,便是鄭憐卿心中的惱怒也消減了幾分,只是這樣大事她卻不便主張,因略笑了一笑道:“就憑夫人剛才這番話,已是暖了我的心,只是這樣大事我個婦人家卻不好說什麼,好歹等外子知道以後再給你個回信兒,青兒,給夫人上茶!”

“吃阿答家航航子做這般沒臉皮事,阿答不敢領夫人駝茶!”那夫人只是揮著手不讓,“貧家小戶的原也沒有什麼好物兒,倒是阿答來是見還有晚朱櫻在賣,顏色也亮麗的喜人,另見到一個會說話的真臘鸚鵡,一併拿來請夫人嚐個鮮、逗逗悶!〃這番話說完,那夫人也不等鄭憐卿推辭,已是扭頭向外叫了一聲。

應聲而近的是一對小孩兒,捧櫻桃的男孩不過八歲,小女孩也就五六歲模樣,手中架著一直紅嘴綠皮鸚鵡,倆孩子粉裝玉砌的甚是可愛。這兩個小孩兒一進了屋,不等吩咐已是跪倒在地奶聲奶氣道:”拜見奶奶,求奶奶開恩!“而正在此時,那小女孩兒手中的紅嘴鸚鵡也怪聲怪氣的跟著叫道:“拜見奶奶,求奶奶開恩。”

這麼著一鬧,屋中氣氛愈發的鬆弛下來,任鄭憐卿怎麼推,那夫人只是不肯,鄭憐卿無奈。只得勉強收下,回賞了兩個孩子一些錢物後,那夫人千恩萬謝的去了。

拉拉雜雜的鬧了這麼一齣兒,等那夫人去後,鄭憐卿命人撤了屏風,見楊芋釗在座,她倒是一驚,欲待閃避時就聽唐離支起身子笑道:“渠與阿答交情莫逆。也算得通家之好,儂毋需避渠個航航子!”

唐離做精做怪的來了這麼一齣兒,不說捱罵的楊芋釗哭笑不得,便是人前最是端莊的鄭憐卿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楊伯子當面,相公你也不怕人笑話!”

三人笑了一陣,唐離見那簍子櫻桃圓溜溜大小,顏色既黃而白披著水珠甚是喜人。

“這時節還能弄著‘臘珠’櫻桃,就是那隻鸚鵡。看那嘴爪兒也是真真兒的真臘出產,那錢夫人還真是有心了!”探首看了竹簍中的櫻桃一眼。楊芋釗插了一句說道。

唐時出產櫻桃三種,個頭碩大而顏色殷紅的是”吳櫻桃“個頭小而顏色赤紅的是”水櫻桃“,至於這種個頭大而顏色黃白的則被稱為”臘珠“櫻桃。三種櫻桃之中,以臘珠最為可口。價錢也是昂貴,如今時令已過了吃櫻桃的時節,這一簍想必是自深山中而出,價錢自不消說,這份心思倒更讓人有感。

看了看櫻桃,又隨手撥了撥鸚鵡,換來一句古怪的聲音:”奶奶開恩,奶奶開恩。“唐離忍不住笑著對楊芋釗道:”老楊,說說這錢公佈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楊芋釗一下後隨口道:”此人原是江南東道建州司馬,也是個迂腐人兒,辦差不太利索,每次考功也不過中平而已,但這人是個生性好讀僻書的,對古‘禮’倒也知道的清楚,去歲見賞於巡視江南學政的賀禮部,賀老大人回京後就奏了一本將他調京聽用,也因他的性子迂,所以沒給主管,做了個佐輔的員外郎。這人癖好喝酒,他夫人剛才那番說辭倒也不是空穴來風。“”迂腐人兒!還是受賀禮部?“靜靜聽楊芋釗說完,唐離沉吟片刻後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沒腦子的楞人兒,剛來京不久,見都沒見過我,他就敢上本彈劾我跋扈?罷了,橫得怕楞得!不說別的,單就看在賀禮部面兒上,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