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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看了他一眼後緩緩道:”好!“”上次給你的那本書可收好了?“眼圈紅紅的李睿聞言,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絹冊道:”師父所授,不敢有一日離身。“”好!“伸出手去一如往日般摸了摸李睿的頭,唐離的話語中充滿了剛才不曾有的溫情。”我當年在家鄉時授業所得及年來對國朝政事之感悟都融於此書之中,你現下看不明白也不足為奇,若是事有不諧也就罷了!倘若他日你真能有此機緣治理國政,但能參考此書中所言逐步試行,也就不枉你我一場師徒情誼了。“”師尊教誨,睿兒必銘記終生。“分明感受到了唐離話語中的沉重,李睿說出這句話時,紅紅的眼圈中已有淚水滑落。”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伸手輕輕拍了拍李睿的肩頭,唐離向黑天一笑過後,便轉身向前邊等候著的老僧走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返京〈四〉

羽林左衛駐地大營外,正有三人緩緩行去,這其中除了那個僧衣芒鞋的老和尚和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外,另一個人則是一腿微跛的少年官員,其時,太陽已只剩最後一線餘暉,散淡無力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成淡而稀薄的淺影,在遠處雄壯軍營的襯托下,竟有了幾分蕭索悲壯的韻味。

由小沙彌攙扶著前行,腿腳不利的唐離盡力挺直了腰背,看了看前方全力戒備,劍拔弩張的軍營,再看看身邊平和安詳,面有古意的老僧,就聽他沉吟間緩緩道:”大師雖有濟世消彌兵火之心,但因我而使大師入此兇兵之地,還真是心中萬分不安!“”於我佛家而言,黃金臺如茅草窩,不說這軍營,便是殺人盈野的戰場又有何不可去?“言至此處,老僧注目前方的軍營淡淡一笑道:”誠如小友當日所言,佛在心中,修佛是為修心,既然如此,眼前這軍營正是我佛門子弟修行的上好所在,兩載不見,小友著相了!“

當此之時的唐離也沒有了與他辯經之心,只嘴角抿出一絲苦笑道:”大師說的是!“”羽林左衛大營駐地,任何人不得擅入,還不快快停步。“一聲斷然的高喝掩蓋了唐離的聲音,隨後就見一隊在大營外巡邏的軍士快步走了過來。

待這支隊伍走近,那領頭的隊正見這三人俱是形容出眾,不免微微一愣,恰在此時,就見老僧緩緩一步上前道:”老僧大慈恩寺窺業請見左衛李將軍,煩勞通報!“

隋唐間正是佛道兩家的大盛期,民間崇佛向道之風極盛,雖然道家乃是國教。但於民間信眾而言,尤以佛門為多,方今天下各州之中每設一觀則必有四寺相從,既是緣於這一現實,且這一時段佛門信眾之虔誠遠超前代。富貴之家舍宅為寺也就罷了,民間更有許多痴迷的信眾不僅盡獻家財,就連在佛前故意自毀傷身體以明虔心者也是所在多有,如此種種無一不可盡顯出民間對佛門的狂熱。

這老僧之修為已達佛性外露之境。不需藉助香花寶燭,可謂是動靜之間皆有莊嚴寶相。對於老僧的這種出塵佛意,那領頭的隊正縱然粗鄙也是感之甚深,不等說話,他臉上原本的兇狠神色已消失不見,而是頗有拘束的做出雙手合十之狀。

然而不等他說話,驀然就聽身後的隊伍中一聲驚呼突然而起道:”金州古佛,這位大師就是在金州閉關三十年的金州古佛。“

這軍士忘形的一聲叫喊惹得那隊軍士紛紛側目,”當日陛下傳召佛爺進宮時我正在承天門當值,肯定不會看錯的。“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這軍士忙亂的說完這句話後,居然就此漲紅了臉拜下身去,刀弓棄之一邊。跪倒在地的這名軍士雙手合十之間,口中連連誦佛不已。其眉眼間的神情看上去真是虔誠無比。

金州三十年閉關枯禪,身為玄奘法師的貼身侍僧,年逾百歲的高齡,堪比則天武后朝神秀大師進京時舉城相迎的盛況,這所有的一切都使時人視老僧窺業如”活佛“一般,而”金州古佛“四字也別具深入人心之力,雖然長安百姓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