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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趕忙用帕子浸了涼水放在他額頭上,這個時節,外面已經不再有雪,涼意似乎遠遠不夠,竹真整個人燒得通紅,脖頸上的傷痕彷彿是新的一般,鮮紅得一動就要淌出血來。

青刃教中並非只有韋川水一人會醫術,教眾也不乏有些小的病痛,醫者分給竹真的藥也一直按時吃著,怎麼突然會發燒呢?

“竹真,你有覺得好些麼?”瓏月輕推推他,著急卻沒有辦法。

竹真失了血色的唇乾裂顫抖,發出一些支離破碎的聲音,“……冷……你說過……來贖身……為什麼殺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 (8)

瓏月也只聽明白了一個冷,趕忙用被子將他牢牢裹緊,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這樣下去……

起身披上外袍直衝向帝景天的院子,此時已經沒有人敢阻攔她,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伸手剛要拍門,只聽門內清冷一語,“有事麼?”

“竹真發高燒,你這裡有沒有好些的藥?”瓏月急切說著,也明知為了竹真居然跑來打擾帝景天休息他殺了她也不算過分,只能一邊道歉道:“抱歉,但是我怕他……”

“門沒鎖,自己進來拿。”

瓏月也只有初來的那天進過帝景天的臥房,深色的半透輕紗床幔籠罩著寬闊的大床,帝景天並不招那些美少年同睡的事她也知道,空蕩蕩的大□□側臥著一抹修長,一動也不動。

“牆邊格櫃左三下五,白色細頸瓷瓶,別拿錯了,其他都是劇毒。”

瓏月趕忙拉開抽屜,開啟瓶子略微一聞,毒藥還是良藥她多少還能分辨一些,“多謝你,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

“記得關門。”

而當瓏月急匆匆回返,一推門,只見竹真整個人趴在床邊地上,急忙上前將他扶起來,摸索著塞進一顆藥,“竹真……”

竹真突然一把握緊她的手腕,那力氣之大,一點兒也不像平日裡看似柔弱的他,“……為什麼要殺我?……你可以殺我,但是為什麼要殺他!你救我……為什麼不救他……”

她也知道,如今竹真恐怕真的已經糊塗了,可是……他說他不恨,其實也是恨吧。或許那個人也算得位高權重,他縱然有青刃教的幫助,也未必報得了仇。而她也聽說了,竹真有個弟弟,在那場飛來橫禍中,帝景天只救下了一個人。

其實,擁有這樣殘破的人生,能有誰不怨恨呢?就連她擁有這樣的命運,有時候氣上心頭也不免怨天怨地,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毀滅了那個天地。

她更恨那個帶給竹真悲慘命運的人,竹真只是個卑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無端的……他能阻礙了誰呢?

強悍如神 (1)

將哭喊掙扎的竹真抱上床榻,一手緊緊壓著他,騰出一隻手來替他擦著臉上淌成一片的淚水,“竹真,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平日裡的竹真,恬然溫婉,如春天最暖的風,如雨後最晴朗的天空,昔日的苦難在他身上似乎只沉澱出了淡然的美,總是讓人忘卻他曾經的傷痛,而這種傷,只有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才會顯現麼?

竹真總是對她很好,彷彿她們在一個屋子住著,他就自動成了她的傭人。照顧衣食起居,給她洗衣疊被,更加不忘噓寒問暖,溫言安撫。他會給她講各種故事,彷彿永遠也講不完,他的故事中飽含著世間真情,不知道比她看過的那些小說真實多少。

習慣是一種病,而習慣了之後,往往會忘記感激。

瓏月倚靠坐在床榻上,將竹真輕輕摟入懷中,想象著自己能做的事,一下下輕拍著他的後背。

“瓏月……我不恨你……”

瓏月不禁一笑,沒多想順著話接過來,“我如果招你恨了,你又不願報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