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人恥笑?
“那就報官吧,也無不可,雖為青刃教,做的也不乏正經生意,商稅照付,交了錢為何不用呢。”帝景天淡笑說著,玩味的看著那兩個字。
“可是教主,若是報官……此後在江湖中,他方門派該如何看待青刃教?”黃衣護教使一臉急切憤慨道。
帝景天眉梢一挑,“青刃教素來有過好名聲麼?”
“可是……”
“不必說了,此事甚妥,去辦便是。”
黃袍護教使一臉的如喪考妣,帝景天的表情也甚為古怪,一路上不少教眾看見帝景天,能躲則躲,躲不了的直接跪地低頭,天知道帝景天此刻的表情在他們眼中有多麼詭異。
前所未有的詭異,本來就多年相處也摸不清脾氣的教主大人,那唇角的一抹笑容,眾人連猜的念頭也不敢有。
快到院子,帝景天又一次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視線仍舊落在那兩個鮮紅的小字上,無端越琢磨越覺得有趣,報官?他也算得詭異手段不盡其極,卻自問想不出這麼有趣的東西,報官?
前些日子還堆得亂糟糟滿是塵土的書房,如今已經清爽得不像他的地盤,不少書信賬本已經陸續回饋下去,剩下瓏月沒辦法擅自做主的那些……帝景天轉身就要走。
“介不介意把這些東西當成枕邊故事?你跟你的男寵們辦事,我讀給你聽。”瓏月老神在在甩著手上的硃筆,言語異常輕鬆,甚至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帝景天腳下又是一轉,不動聲色坐回桌邊,拿起一封書信瞟了一眼,啪啪兩聲擊掌,又開始擺陣勢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5)
瓏月也早已習慣了帝景天的做派,連續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發現帝景天也並非是個嗜殺冷血的變態狂,不算難相處,做事也很隨性,至於一些怪癖……她也就當沒看見。
十來個腰間圍著輕紗的美少年悄聲魚貫而入,幾人坐臥腳邊幾人立於身側服侍,鮮果美酒遞上,兩個少年將一塊狐裘鋪在地上,脫下帝景天的靴子,讓他光腳踩著。
捶腿捏肩,斟茶遞酒,還有人可任其用腳趾玩弄,一派香豔,天天如此。
而或許帝景天只有這樣才願意做些正經事,放棄椅背,直接倚靠在一個少年纖瘦的胸膛上,慢條斯理細看手上的書信。
兩人這些日子以來就是如此狀態辦公,待遇差別明顯不同。
瓏月捏了捏發酸的手腕,瞟向帝景天,還是忍不住翻白眼,人活著是該享受沒錯,但是如此享受法……她還是接受不能。
“呵,好在只是地方事務,若是讓你前廳議事,過不了多久青刃教要變成善堂了。”帝景天看笑話一般邊笑邊看,極快速一封一封的翻著,雖這麼說,卻沒有開口改變瓏月的意見。
瓏月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你要我做主,我自然有權力按照我的意思來,要麼你自己來。”
帝景天眉梢慵懶一挑,甩了手中的紙,自然有人替他摺好放回原位,勾唇一笑,“何以如此賣力?就算忙完了這些日,再下山去也要等到春暖花開之時。”
瓏月癟了癟嘴角,是啊,帝景天答應她,如果諸多事情處理的順利,等天暖了就帶她下山去尋找知道風魄下落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接連幾日的忙碌甚至讓體力有些透支,乍看是有些奇怪。
其實,不奇怪啊,她真的很無聊啊。
一方小院,能與她說話的也只有竹真和帝景天,似乎也就帝景天有些娛樂專案,玩的不亦樂乎,但是她沒有。更何況,前兩天山上飄了些雪,竹真染了風寒,那嗓子沙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也就沒人講故事給她聽了。
眼見著桌上的書信越來越少,她甚至有些捨不得看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