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不起,莊裡人都是山野的村夫,不知道甚麼規矩,這位兄臺請放下槍吧,有甚麼話,咱二位可以談談,我就姓解,在這莊上,一半跟戴大老爺是朋友,一半給他家管事。”
韓鐵芳一聽此人是解七,他就驀然將槍一抖,解七嚇得變了色,趕忙向後直返。韓鐵芳卻不刺他,反向那些拿著傢伙的莊丁戳去,莊丁們又大亂,那花豹子賽青蛇男女兩個人,也一齊抄了兵刃,紅臉漢子更由道旁雙手抄了一塊大石頭,向著韓鐵芳打來,咕咚的一聲,可是沒有打著。
韓鐵芳也沒有用槍傷人,他只掄起了槍桿將一個莊丁打得哎喲一聲彎下了腰去,他就順手搶過來那人的鋼刀,然後以一隻手將長槍拋往遠處,單刀舞了個花兒,在懷中一抱,這才向解七和顏悅色地說:“我也很對不起,我到你們貴莊來,本無惡意,因為你貴莊裡的人先拿出兵刃,我才不得不這樣。好了,現在只要你們貴莊上的人都不動手,我也決不傷人,咱們就心平氣和地說說話吧!”
那判官解七已然退出了很遠,他的臉嚇得比原來的顏色更白。如今有花豹子和賽青蛇二人持刀在後邊保護著,他才敢再往前走兩步,他的臉仍然帶著笑容,就又拱拱手說:“請問貴姓?”
韓鐵方說:“我姓韓!”
解七笑道:“韓兄,失敬失敬!昨天您是住在南關太平店裡嗎?”
韓鐵芳點了點頭,解七又說:“我早就聽人說了,昨夜,……”回首指指他身後的兩個人,說:“這位柳兄跟柳大嫂都曾在店中與韓兄領教過,今晨他們到這裡來,跟兄弟直誇獎您,很佩服您的武藝高超,今晨又有城裡來的人說,您老兄才出店門要走,就被那姓馮的老婆子攔住了,她說了戴大老爺許多壞話,其實那老婆子是有瘋病,韓兄你一想就明白,戴大老爺有這樣大的田宅,他要找甚麼樣子的女子不行?再說這裡有三位太太,城裡還住著兩位,他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哪能那麼荒唐?豈能霸佔一個賣花樣子的媳婦呢?老兄您可千萬別上那老婆子的當啊!”
韓鐵芳卻也微微地笑著說:“我並不是只信了馮老太太一面之辭,我也親身到她家中去看了,那馮老忠被你們打得奄奄待斃,那決不會是假。”
解七說:“那是因為他到莊上來攪鬧,他口出不遜,才致招惱了我們這裡的人。”
韓鐵芳又冷笑說:“我今天來到你們貴莊上可也並未攪鬧,你們貴莊上人的兇橫,我可也領教過了!”解七就變了變色。韓鐵芳又說:“我早已看出來,並且已訪得很明白,很確實了,你們莊主戴閻王實在是當地的一個惡霸,我韓鐵芳生平最恨這樣的人,此番我隨同我的師傅出來……。”
花豹子就提刀上前來問他:“您還有師傅?請問尊師是哪一個?他姓甚名誰?他是哪一路的好漢?”
韓鐵芳卻擺手冷笑著說:“不必告訴你!總而言之,我姓韓的此番西來,第一是為辦理自己的私事,第二就是剪除各地的強梁,援救孤兒寡婦,貧困流離,及被你們這些惡奴欺負的人!”說到此處,他的聲音宏亮震耳,眉毛高挑,兩目瞪起如寒星,手中的刀抬了抬,被陽光映得閃閃地發亮,他就又說:“可是,非到不得已之時,我也決不傷人,尤其聽說你們戴莊主是靈寶城內劉老拳師的徒弟,劉昆他在江湖上倒還沒有其麼惡名,衝他之面,我不願把此事弄大。現在你們就把那馮家的童養媳荷姑送回去,雖然你們已汙辱了人家的婦女,打傷了人家的丈大,但我也寬容你們一回,保你們無事!”
解上的臉色變了半天,忽然又皺起了眉說:“如果瑪家的媳婦真在這裡,那倒好辦,當時我就把她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