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你就永遠也出不了這個籠子。——我不希望,你一輩子都是這樣活著。”
“所以——”逡巡了一圈不遠處整裝待發的勁旅,初染抬頭,笑著望進他的眼睛,“所以,毓縭,你必須要贏。”
“我會的。”他鄭重地點了頭。
三個字,是重重一諾。
揚手披過鎧甲,那一身鋥亮的銀色,熠熠生輝。陽光下微微而笑的容顏,揉出一地的溫暖。
“出發!”他振臂舉劍,字字錚錚。
“姑娘可算是回來了。”待人走得差不多,紫笙這才上前來,熱絡地把她拉進一邊的大帳,前前後後開始張羅東西。“姑娘先坐,我去外頭取些水來。”說著,不等初染說話,她又匆匆忙忙小跑著出去了。
初染獨自坐了一會兒,忽覺眼前一亮,帳簾被人掀了開來,落進斑駁細碎的光點。他?
“這是傷藥。”李仁河將手裡的瓶子放下,示意了一下初染的手腕,禮貌而疏離地點了點頭。
“李大夫留步。”見他要走,初染不禁急道。
“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在棲梧,霍青玉找過我。”停頓片刻,初染這才緩緩開口,邊說,她邊注視著他的表情。“我想知道,我離開的那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仁河不語。
初染思忖半晌,繼而又道:“聽說。。。。。。他受了傷?”
“姑娘還聽說了什麼,一次把話說完吧。”李仁河看著她,語氣甚淡。
“那件事情,和我有關,對不對?”否則,為何他們看著她的眼神裡,都有著敵意。而霍青玉,甚至想殺之而後快。
“都過去了,姑娘何必追根究底。”李仁河緩了口氣,爾後一嘆,轉身離去,“城主要我準備的傷藥我已經給了,若是無事,我就先回了。”
“那他現在好了嗎?”初染起身快走幾步,“請你告訴我。”
“如你所見。”
帳內,一亮,再是一暗。那個男人,微微側頭,丟給初染這樣一個答案。
簡單卻又籠統。
本想再問,可剛剛邁出去的腿頓時僵在那裡,攤開雙手,看著漸漸開始發青的十指,她不由一陣恍惚,直到紫笙進來,連喚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姑娘怎麼了?”紫笙放下手裡的東西,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想事情走神了。”初染不甚自在地搖搖頭,搪塞了她幾句。“對了,紫笙知不知道,當日城主,是如何受的傷?”
“聽說是暗箭。”紫笙想了想。
“傷處呢?”
“左肩。”
“左肩?!”初染開口,“舊傷處麼?”
“是。”紫笙想也不想。過了些時候,見初染沒有回答,細細一向才知自己失言。
初染在塌上坐了,然後將身子靠下去,許久才緩緩開口:“那紫笙告訴我,是你做的嗎?”
[第五卷 沉浮:生死(二)]
南征以來,除了泠月那一次,毓縭根本沒有受過傷。而當時為穩軍心,他們又千方百計地瞞住了,即便有人懷疑,也絕不可能摸得這麼清楚。
“夫人不善武,但偏生這軟劍舞得純熟,我也是很喜歡的。”
“王都啊。。。。。。日後姑娘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狀似無心的話,每每都是恰到好處。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紫笙,洛城的茶花,真是很漂亮。”喃喃地重複著當日個園之外紫笙所說的話,初染心中悵然。慕容,原來從我進了鳳城,入得離宮開始,我便已入你掌中。可為什麼那麼久,你都不救我?!
“姑娘誤會了。”聞言,紫笙急忙否認,角落裡一張平靜無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