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得住,也能放得開,看著像個君子的小人是最難對付的。
論討女人的歡心,荊陽羽那種長在仙山的死木頭,凍冰塊,怎麼可能比得過尹玉宸?
先說荊陽羽就不可能會煮粥,更不可能逮住機會就占人家便宜吧?掌門夫人傳言了這麼多年了,荊陽羽元陽都還在呢,修為高一點的都能看出來……
嘖。
雲睿誠看著宴春跟在尹玉宸身後消失在山林之中,回頭叮囑他身後的兄弟們。
「這種事情不許往外說,還有……以後見了尹玉宸把哪個女修朝著哪個角落拉的時候,給把把風。」
管他靠什麼上位,是臉還是屁股,上去了就是真英雄。
「真英雄」現在正在挽袖扎袍,為他的好師姐洗手做羹湯。
飯堂的前堂還有稀稀拉拉的弟子正在吃著今天飯堂剩下的殘羹剩飯,也有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桌子上的吃食不重要,他們正激情討論著大比第一天的結果。
誰能勝出,誰能拿到進入內門的名額,誰誰誰最有可能被哪位長老選中。
大部分都是胡亂猜測,但是躲在飯堂後堂門口的宴春,聽得挺有意思的。
她扒著門口,身後「哐當」一聲,青華魚被刀背砸死在案臺上,一隻死魚眼死不瞑目地瞪著,宴春從外門弟子們的談話之中被這聲音吸引回神。
她看向尹玉宸,整個廚房裡面燈火通明,長明燈在仙山是拘了靈力製成的最簡單的低階仙器,連宴春都會做。
它不像燭火一般搖曳不止,只要仙山存在,靈氣不盡,長明燈便有源源不絕的能量。
尹玉宸站在案臺邊上,手法十分利落地殺魚剝鱗,魚肚子掏空,他手上沾染著鮮血,回頭看向宴春的眼神卻柔和的能把人融化。
他問宴春:「喜歡吃魚子嗎?這條魚一肚子的魚子。」
「都可以,」宴春走上前來,說:「他們在討論你哎,玉宸小師弟,你現在在內門外門可算是出名了。」
宴春走到近前來的時候,尹玉宸染血的雙手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素白修長,將洗好的魚拎上了板子,拿起了一把刀,剝皮。
颳了鱗片還要剝皮,斬頭去尾,這一整條魚,除了肚腹之上無刺的軟肉,其他的地方不配進宴春的肚子。
聽到宴春這麼說,尹玉宸眉梢不著痕跡一跳,心裡清楚,怕是那些人根本不會說他什麼好話。
他的打法太過狠毒,恐怕明天很多人都會想辦法在抽籤的時候動手腳,不跟他對戰。
果然宴春說:「他們說你打法戾氣太重,恐怕進了內門,也沒有長老肯收你。」
尹玉宸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側頭看了眼宴春的表情,故意有些悵然地說:「其實我的資質不行,若不是師姐相助,今年絕對無法進入內門。」
「我不拼命,又能有什麼辦法?」尹玉宸苦笑了一下,嘴角和肩膀都下垂,看上去竟然有點可憐。
宴春:……她看出尹玉宸是裝的了!
不是她有多聰明,而是尹玉宸不知道,宴春之所以這麼在意他,還給他送了進境丹,是因為生魂離體的時候,一直在看著他不要命地修煉。
對他的打法太清楚了,那何止是狠毒,那說輕了是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說重了……他練的可都是殺人的手法,兇戾又極端。
她不想他太極端,不想他真的拿命去換名額,害人害己,才會暗度陳倉地給他送了進境丹,結果這人轉頭跟她裝可憐。
宴春有些抓住小貓尾巴的快樂悄無聲息地在心中漫生,她忍俊不禁,憋著笑,不打算告訴尹玉宸她曾經偷窺過他。
不過憋著憋著宴春的臉就紅透了,她想起她那時候滿心絕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毫不為過,她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