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切莫動怒,凡人不比修士,二皇子在尹荷宗傷不得。」
雲睿誠再欲說什麼,他身後的孫黎和善影包括懷餘白三人,表情也都冷下來。
結果宴春抬起手,拍了下雲睿誠的肩膀,說:「算了。」
她看著這個二皇子,總覺得他身上有古怪。但她這就要步入脫凡境巔峰的眼睛,也看不出什麼。
宴春很少被冒犯,也根本不在意,她想起來之前友臣說尹荷宗裡面的一個皇子,一回皇宮裡就無法自控的事兒,微微眯了下眼。
「諸位道友隨我來吧。」
莫澤又說:「早就收拾好了房間,明日定然帶仙姑和諸位道友去看屍體,如何?也沒剩兩個時辰了。」
幾人看向宴春,宴春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幾個人跟著莫澤穿過前廳,帶著眾人到後面休息,還派了兩個身上沒修為的凡人婢女給他們支使。
他們被安置在一個小院子,院子裡幾間屋子,除了他們幾個和使喚的婢女,沒有其他人。
雲睿誠他們不需要凡人伺候,但是打發那兩個婢女離開,那兩個婢女卻似聽不懂趕人的話一般,站在廊下,抬頭眼神空洞地問:「仙人有何吩咐?」
宴春他們幾個都聚在宴春的屋子裡,雲睿誠率先開口道:「這個宗門好古怪!」
「對,」懷餘白說:「我的靈寵十分活躍,它只有在邪祟靠近的時候才會活躍。」
「我並未在這院子裡面感覺到任何的邪氣,」孫黎說:「我靈盾上的靈獸也聞不到魔氣和妖氣。」
「好怪。」善影說,「那個尹荷宗的宗主未免太年輕了,怎麼可能有人在十幾歲駐顏?」
宴春一直沒有說話,她在想那個二皇子。
聽到善影這麼說,宴春心裡回答道:「當然可能有人在十幾歲駐顏,尹玉宸便是。」
宴春看了他一部分記憶,知道他是靠著某種邪術駐顏,或者說長大。但是……到底是什麼,那部分記憶宴春也沒有,她只有尹玉宸半魄天魄。
「都散了吧,既然他想讓我們休息,就都暫時去休息一下,」宴春說:「明日見了屍體再說。」
幾個人聞言散了,宴春端坐在殿中的軟墊上,閉上了眼睛,又去例行窺視她靈臺的半魄天魄。
不知道為什麼,這天魄之前一直都在靈臺之中忽明忽暗,但是此刻卻似蒙塵的明珠被拂去了上面的灰塵一般,亮的近乎奪目起來。
宴春正不解,便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的屋子,她還未動,院內的其他人便先要動,宴春很快在通訊玉上面制止了他們。
那人來到了她的後窗,宴春轉頭,不需要開窗戶,便知道來的是那個奇奇怪怪的二皇子。
他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宴春隔著窗戶,散開神識在他周身都巡視了一遍,感覺不出他有什麼妖魔氣。
只是他留下了東西。
宴春起身到窗邊,推開窗子,然後看到了窗沿上擺著一個小碗,裡面是一朵開得正盛的碗蓮。
雲睿誠他們湊過來一看,先是笑了,而後說:「我去幫你教教他做人吧,這些皇室的紈絝,以為自己是皇子便多尊貴了,主意都打到你的頭上來了。」
宴春看著碗蓮,表情若有所思。
片刻後側頭問:「怎麼,不能有人愛慕我嗎?」
雲睿誠和善影都是表情微微一變,其實他們都還覺得……宴春從未忘記過尹玉宸,上次那個小沙彌,不就因為和尹玉宸長得像,才被點撥麼?
而且這個整個人都不規矩的二皇子,可跟尹玉宸一點也不像。
孫黎皺眉說:「凡事講究個『門當戶對』,同師叔求愛之人,起碼也要是個仙界翹楚,最次也得能做你爐鼎,他一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