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前方,語氣涼颼颼。
“別嚇我,有時候膽小被嚇著,我會尖叫的。”衛淵緩緩搖頭,對她甘拜下風。
斜睨他一眼,閻以涼不語,這廝不止延續了兒時的難纏囉嗦,現在還特別虛勢,總喜歡說一些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順著山中的小路走,前方樹叢間一個涼亭進入視線當中,飛簷走角,十分精緻。
“過去坐坐。”調轉方向走進涼亭,閻以涼不耐煩,但最後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雖說杜門山莊是所有皇家別院裡最破的,但是,所有建築的用料都是最好的。”環顧了一圈,衛淵嘆道。
雙臂環胸,閻以涼背靠涼亭的柱子,沒什麼表情。
“固中有一座秋山,叫秋山的意思就是,每年入秋的時候這座山的樹葉都會泛黃,和北方的秋天一樣。這秋山山巔上修建了行宮,先皇在世時,曾三次去過秋山休養生息。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整個固中,也只有那裡還不錯。”慢步走過來,衛淵微微垂眸看著她,一邊輕聲道。
看著他,閻以涼緩緩眨眼,“衛淵,我的臉看起來很平易近人麼?”
“這是什麼問題?”揚眉,他簡單一個動作,卻萬分風流。
眯起眸子,閻以涼冷哼一聲,“我自認為我看起來很兇惡,凶神惡煞,鮮少有人靠近我。不過你衛淵貌似眼睛不好使,嬉皮笑臉的就算了,現在居然發展到邀請我去固中,你就不怕固中從此後會糧食欠收?”
“你還有這功能?”衛淵笑出聲,她對自己的比喻一向都很有意思。
“又開始嬉皮笑臉,衛淵,你嫌自己命太長是不是?”盯著他笑,長得漂亮,這笑起來也刺眼。
“好好好,不笑。”笑著點頭,他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閻以涼深吸口氣,明顯在壓制自己的火氣,扭頭看向別處,這初冬的山裡實在荒蕪,一點亮眼的顏色都沒有。
“好像還有二十幾天就到關朔生辰了是不是?不是說鄒大人打算在那天給你和關朔定下婚期麼,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抬手,緩緩地撐在閻以涼背靠的柱子上,使得兩人的距離也拉近了許多。
“打算?沒什麼打算,隨他們。”閻以涼看著別處,鼻端卻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還是這個決定,我以為你會有其他想法的。”衛淵緩緩點頭,幾天過去了,她想法依舊沒變。
“待他進了刑部之後再說,最起碼現在,我是不會發表任何意見的。”微微垂眸,閻以涼儘管面無表情,眉目冷硬,但是卻能夠聽得出她聲線壓低了許多。
看著她,衛淵也沉默了。
一時無話,時間好似都凍結了。閻以涼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後道:“走吧。”
衛淵收回撐著柱子的手,然後看了一眼山下,眸子也在瞬間眯起。
“你看,那是誰。”樹影叢叢,但勝在沒有枝葉,所以能夠看得到下面。
聞言,閻以涼轉身,順著衛淵的視線看過去,在杜門山莊靠近後山的一條小路上,銀燭與周琴師迎面走到一處。倆人分別環顧一圈四周,看看是否有人經過。
“他們倆?”閻以涼眯起眼睛,銀燭和周琴師捱得很近,即便在一起說話,他們倆的聲音也應該壓得很低。
“他們倆人,似乎有隱情。”衛淵看著,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琴師居然抬手摸了摸銀燭的頭。
“看來是的。”閻以涼點頭,看來是這麼回事兒。
“所以,銀燭說的那些話也未必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