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完,一記耳光就甩在她的臉上,不重,但也不輕,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一記耳光,她被陌生人打了一記耳光。
“業先生!”站在旁邊的楚芝園沒想到業霄堂會打他的女兒,看小女生甩過長髮轉臉冷冷瞪著業霄堂的模樣,她趕緊上前阻止,“業先生,有話好好說,病人還有傷啊!”
動了手之後的業霄堂立刻也有些後悔,老實說他還從來沒打過業茵,如果不是看到她明明做錯了事,仍然不知悔改反而傷害玲瓏的話,他也不可能動手打女兒……只是,記憶裡一向連笑和哭都鮮有印象的茵茵,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
“茵茵……今天是你不對。”他沒辦法道歉,事實上也確實是女兒的錯,不管是突然之間割脈住院還是說些混賬話來氣她的母親。
葉繁終於注意到,他嘴裡的名字有些不對。剛才……蒙玲瓏似乎也是叫的“茵茵”?
“茵茵?你們叫我茵茵?”她警覺地望望業氏夫婦,又望望那個姓楚的女人,“我不叫茵茵,我叫葉繁。”
“夠了茵茵!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割開自己的手腕,那我和你媽媽都不會追問,不過你的任性也該到此為止。我不想在報上看到關於我們家的新聞,給其他人當飯後笑料!”
割……腕?
葉繁從業霄堂口中聽到一個奇怪的詞,她腦中電光一閃,低頭看看自己的左手腕,又望了楚芝園一眼,回想起剛才楚芝園按住她手腕不讓她看的奇怪動作,臉色煞白。
也不顧右手還打著點滴,她立刻開始解裹在自己腕上的紗布,其他人先是不解,後來突然意識到她在做什麼,一起上來阻止。
“茵茵你幹什麼?!”業霄堂氣急敗壞地拉開女兒的手。
“我說過我不是什麼茵茵,我是葉繁!”葉繁喊叫著,剛才粗魯的抓扯下,白色的紗布開始漸漸浸染紅色,楚芝園也被嚇得白了一張臉,她趕緊上前拉住業茵的左手,緊緊按著傷口。
“啊!”蒙玲瓏尖叫一聲,滿臉驚惶地咬著下唇,死死攥著丈夫的衣袖,大眼裡差點就落下了眼淚。
楚芝園看了她一眼,“快,快去叫醫生!”
蒙玲瓏好半天才明白楚芝園是在對她說話,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放開拉著業霄堂的手,慌慌張張地跑出去找人。
被業霄堂和楚芝園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手臂,原本就虛弱的葉繁幾乎動彈不得,失血加上震驚,她的臉上幾乎看不見血色,“鏡子、鏡子……”
楚芝園看見她瞪大空洞的眼喃喃自語,又模模糊糊叫著什麼話,湊耳聽了半天,才弄懂她似乎是在說要鏡子。
正當楚芝園迷惑的時候,剛才才宣佈病人沒什麼大礙的醫生又被叫進了病房,一看見那染血的紗布,醫生和護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有些狼狽的業霄堂退到了一邊,儘管如此,他明星的風度仍是不可比擬的。跟著醫生護士進來的蒙玲瓏抱著丈夫的手臂,看樣子被剛才的情況嚇得夠嗆。
業霄堂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背,將她半擁在懷裡,“你沒事吧?”他一臉的擔憂。
蒙玲瓏僵硬地搖了搖頭,得到妻子無礙的回應後,業霄堂才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被施以急救的業茵。
楚芝園在旁邊默默地看了這對夫妻好一會兒,才望向病床上被打了鎮靜劑漸漸安靜下來的女生,心裡微微一嘆。
她想,她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這個叫業茵的十七歲女孩兒為什麼要割脈了。
再次睜開眼,看見的仍是一片雪白。葉繁怔怔地瞪著天花板,然後猛地坐起,眼前又一陣發黑,只能無力地倒回床上。“茵茵……”楚芝園趕緊上前,“你別起得這樣急,會頭暈的。”
眼睛漸漸能看清東西,葉繁轉頭看了楚芝園片刻,緊緊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