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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眾禍之源
世間萬物自生成以來便產生了許多奇人異士,他們或戰天鬥地,爭一時之雄長,或輪迴陰陽,創不世之功績,自太古以來,此等雄傑或為神,或為妖,或為人,然終不在少數。洪荒之時,人無典籍名冊,無從記述,唯口耳相傳,至於今日,人世所知之事不過十之一二,無數奇事異物終不被世人所知,今日所記之事便起自那太古之時,洪荒未開之日。
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那是一座綿延一百多里的山嶺,從西到東分佈著幾十個山頭,這些山或有陡壁奇巖,或有飛瀑深潭,奇峰異石散佈其間,有名目的就有上千處之多,今日所要說的這處地方卻不在其中,名山大川必是神明光顧之所,縱有奇物亦必不存矣,此地雖是奇地,卻不為世人所知。
這山嶺中有一峰生的十分突兀,它的南北兩面俱是廣闊的平原,東西又是深谷,高下相差甚大,站在峰頂遠望,數百里內無一座山峰有它這般高,大有傲視群雄之感。山北的平原有一處大河由西向東奔行千里而入海,河面寬廣,水流奔騰,十分壯觀。這大河原是從這山嶺中奔洩而出的一條清溪,于山嶺間多處匯聚竟也成了這樣一條氣勢雄渾的大江,流到奇險處也有許多神蛟怪魚,十分險惡。
這山峰四季多霧,不見日光,土地多陰溼不堪,其間毒蟲蛇蛛之類甚多,因為神鬼之物到此甚少,世人對於這些生靈少劫掠捕殺,因此這些生靈多為獸中異品,多有異能。這後山之中尤甚。後山處在山的陰面,常年見不到日光,枯枝樹葉年深日久的堆積,沉積著那遠自很久以前的腐爛氣息。
這樣的環境裡產生了一種蛇中異品。這是一種身長不過三尺的蛇,蛇身粗細不過一寸,三角形的腦袋像一個鐵錐鑲在蛇身上,它和其它的蛇類不同,它身上披著一身金色的鱗甲,就像黃金。夜深無光的時候,草叢裡金燦燦的一片,就是這蛇的巢穴。它十分兇狠,而且動作靈活,平常的大蛇身子雖大它數倍也不敢與它對敵。它便是這林中蛇類的霸主。
事情發生的那天晚上,黑暗緊貼著大地壓下來,把無數的生靈逼回巢穴,金蛇從草叢裡爬出來,蛇頭的尖端擠開前面的雜草,蛇頸微弓,把身子也拉出來。它的身子盤在一塊岩石上,蛇頭立起朝四周張望著。它所處地方在一個石壁的前面,正前方不遠便是漆黑的樹林,而這裡正處在林子和山體交結的邊緣,是許多妖獸休息的地方。上面是一道很厚很大的瀑布,這道瀑布是由許多滕縵組成的,無數的滕條掛在那裡,每一根都有四寸來粗,上面的皮都深刻進去了,看出來它們又老又結實。這些滕條上掛著厚厚的葉子,一層壓一層,把後面的石壁給遮住了,這無數的葉子就是一道綠色的瀑布,從遙不可見的山峰之上垂下來,化成一道綠色的長河。這山滕長在這裡日久年深,不知有多少歲月,上面生出許多小枝,與那山壁結在一起難分彼此。這石壁長年處在這山滕後面,不見日光,原先的樣子沒有人記得了。
說來也是機緣,那金蛇躲在岩石後面就見那滕縵之後,石壁之間隱隱有白光放出,這是有寶物隱藏其中。寶物,天地間的奇物,有的能增法力,有的能延壽命,它們或是神鬼所煉,或是得天地精華而自生,它們出世之時常伴有異光奇彩,上通天地,昭喚異獸,常引無數妖獸為之爭鬥。今日之放光之物又是天地間一奇物,巧在金蛇正在此覓食,得了這天地造化之機。
金蛇繞過外面的滕縵爬進去,把自己面前的黑色土壤分到兩邊,這些土壤長時間見不到日光,被石壁遮擋不通風氣,裡面不斷放出一股濃烈的腐爛氣息。這些土壤在裡面不知待了多少年,許多妖獸死了之後屍體就堆積在這種地方,任憑風吹日曬,長久之後還不是化成了一堆黑土,融到了這土地之中。多少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