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順理成章地拉著天黎在這裡睡了,不知道現在叫他起來去自己房間是不是來得及。
想法還沒有付諸實踐,敲門的又來了,“來了來了——”逸夢的口氣有些不太好,開門看到是楊濟到訪,臉色尷尬起來。“我還以為是那個小夥計又有什麼事情了。”
客棧的房間普遍不是很大,即便是上房也不過是多了些東西,一個梳妝檯,一個臉盤架,再有一個屏風擋著便桶,然後就是那必不可少的雙人床,實在顯眼到不能再顯眼,一眼可見,更別說床上泰然而臥的天黎,睡得正香。
楊濟的臉色一黑,說:“我是來問你什麼時候趕路的。”
已經看到了,再解釋就等於掩飾了,逸夢只能裝作不在意地回道:“馬上,我叫他起床,馬上就好!”
得了回答,楊濟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下樓去準備馬車了。逸夢關上門還有頭疼的感覺,走到床邊兒一看,正好看到天黎眯著一隻眼睛偷看,頓時怒不可遏,毫不客氣地在他額上敲了一下:“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樣不正好?”天黎跳起身來躲過下一輪攻擊,解釋道,“反正你也沒想好怎麼跟他說咱們的關係,說實話是不可能的,咱們跟他的關係還沒有那麼好。說假話,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要忘記了修仙者還有心劫一說,謊言說多了可是要有天劫的,何況,你以為怎樣的謊言才能夠騙過他,說明咱們的投契,倒不如現在好,讓他自己去猜,猜對猜錯都與咱們無關,反正咱們沒有說過什麼。”
贊同了天黎的話,逸夢不再發作,心裡卻在嘀咕,到底是狐狸天性,還是那傳承記憶作祟,怎地這般狡猾,比自己這個已經活了一世的人還能夠洞悉人心。
“就你聰明!”不滿地“哼”了一聲,瞭解了這樁公案,開始洗漱。
“你也很聰明!”天黎把這句話當做誇獎,毫不客氣地笑納了,看到逸夢梳洗完畢。馬上坐到了椅子上,“來,幫我梳頭。”
若說做人有什麼不好的,莫過於這一頭長髮了,他可以用障眼法讓頭髮看起來是黑色的,看起來很整齊,卻到底不能夠改變其本質。
碧玉色的梳子在銀白的長髮間穿梭,順滑如絲綢的髮質讓人愛不釋手,若不是顧忌楊濟還在樓下等著,逸夢才捨不得那麼快把頭髮束好,編成辮子束成冠,整齊倒是整齊了,卻哪裡還有那般瀟灑的風姿啊!
一看逸夢的表情,天黎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每每遇到喜愛的東西,她都不會說什麼,只會用眼光一遍一遍地掃,巴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上面,膩乎得很。
“好了,等到晚上再讓你玩兒!”自己這個妹妹,為什麼總是喜歡那毛絨絨的物件呢?天黎眯著眼睛想著,很是樂於用皮毛誘惑妹妹的目光。
毫不客氣地白了天黎一眼,她哪裡是玩兒,她是在幫他梳頭好不好,說起來,他真的不如狐狸的時候可愛,想要怎樣摸毛毛就怎樣摸,現在只有頭髮還可以讓她懷念曾經了!
雖然不用吃東西也可以,但走到樓下看到熱騰騰剛出爐的包子。逸夢還是忍不住買了兩籠,用油紙包著,抱在懷中還是熱乎乎的暖和,咬一口下去,滿滿的肉餡讓人咋舌,還是古代人實惠!
象徵性吃了兩個滿足了口腹之慾,其他的就都分給了楊濟和天黎,不吃也得吃,還要趁熱吃,還要吃完,浪費食物總是不對的。
楊濟還罷了,吃什麼吃多吃少問題不大,天黎卻不行,吃東西最是挑剔,嘴上不說什麼,但看他那咬一口就要嚼好半天,嚥下去也分外艱難,好似吃毒藥一般的感覺,逸夢怎麼也不忍心讓他難受,看他吃了一個,就不強迫他再吃了。
剩下的那些就都塞給了楊濟,楊濟默然無語地接過,吃不吃逸夢也不好監督了。訕訕一笑就把自己厚此薄彼的行為揭過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