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拎起了她頸後的皮毛,被拎著的感覺很不舒服,她揮舞著爪子,卻連那人的衣襬都碰不到,怒瞪。
面對她的怒目而視,那人笑得愈發開心,道:“竟然聽得懂人話嗎?這麼有靈性的小狐狸可不能夠輕易放過了,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吧!”
那人一鬆手,她就跑開了,若是真的聽得懂人話,她定然不會把那人領到自己的地盤,但她聽不懂,所以只是自以為聰明地繞了個圈兒回到了青木旁的土穴,一下子鑽了進去。
結果,那人就到了,帶著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她又懼又怕,不敢露出頭來,卻聽得真切,“這裡竟然有靈泉啊。怪不得這小狐狸這麼靈性可愛哪,咦,這樹也不錯,竟比那個小狐狸修煉的時間還要久些,也罷,既然我碰到了,就幫你一把,你可要記得,木屬守護,從今而後,守護這片山就是你的責任。”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等到她再露出頭來的時候,旁邊兒已經沒有了青木,那個一直讓她倚著靠著,可以蹭蹭的青木,只剩下了一個土坑,表示那裡曾經有些什麼。
一定是那人乾的!她第一次憤怒了,往發現那人的地方奔去,腦子簡單地想要要回自己的青木,卻不知道她本來就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依舊可以輕易地將她拎在手中。
平整的峰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鋪上了漢白玉,整齊光潔,她的爪子不適合在上面走動,竟然有些打滑,蹴溜蹴溜地四爪忙亂,眼看著就要趴倒摔跤,青木出現了,即便青木多了四肢變換了模樣,她還是從氣味兒認出來了。這是她的青木!
顧不上是被他抱著,她的舌頭先伸過去了,舔著青木的臉頰喉結,聽得他的笑意,他躲避著癢癢,她繼續舔著表示親密,在他的懷中坐立不寧地蹭著。
他身上是什麼,怎麼蹭得這麼不舒服?沒有樹皮那種粗糙的感覺,她不再蹭了,轉而去舔他,她喜歡他的聲音,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他還不會說話,除了笑起來的“呵呵”,他就不會發出別的聲音,不像她,便是鳴叫也有著不同的長短音,表示著不一樣的意思,他雖然能夠知道,卻不懂得回應。
她有些惱,不明原因地惱,惱他跟著那人走了,惱他有了聲音也不回應自己。一惱,她就忍不住一爪子上去撓他,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一見她抬爪子,他就躲開,開始她還覺得有趣,洋洋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威風,可後來,當距離拉大的時候,她就更惱。想要撲上去咬他,輕輕地咬。
他則會撫摸她的皮毛,華麗的紅色皮毛柔軟舒適,他的手指摸過她的耳朵時,她總是忍不住要動動,卻眯了眼睛,很是舒服地順從著。
但那人又出現了,給了青木什麼功法,讓他去修煉,就連她,也被趕到了靈泉邊兒上,那可惡的人說如果她不好好修煉,就再也不讓她見青木,不,千巖,這是那人給的名字。
而這一次,她聽懂了。
可惡,壞人,搶我的青木!她磨牙,她嘶叫,卻總是近不了那人的身,不知道那人怎麼做到的,一隻手就可以擋住她全部的攻擊,還可以把她定住,讓她動也動不了,然後,那人說,如果她好好修煉,以後也可以這般厲害,她才終於靜下心來學習那並不算太難的功法。
一年兩年…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靈山的草木總是青蔥,看不出時間的變化,靈泉的水總是溫溫的,感受不到季節的寒冷,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青木了,印象中,想不起青木的樣子。那張臉是怎樣的,她從來記不起來,她記住的只有味道只有感覺。
一天,照例是在靈泉中鳧水玩兒,她開始感覺到疼痛,火燒一樣的疼痛,從骨骼中抽出什麼的感覺,痛得她想要滿地打滾兒,在水中翻騰得水花四濺,痛得她想要叫,卻叫不出聲來,水漫進嘴中,流進肚中,漲漲得難受。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