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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後來顧辭遠說他當時看著我倉皇的背影,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第二天早上我開啟課桌抽屜的時候嚇了一跳。

抽屜裡擺著一把黑底白碎花的雨傘,邊緣還綴著蕾絲,非常漂亮。雨傘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書六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對不起,顧辭遠。

看完那張紙條,我心裡那些難受減輕了許多,後來某天我陪筠涼逛百貨商店路過lapargay,意外看到那把傘的標價是華麗麗的四百差一元時,我就徹底忘記了曾經的那把讓我歡喜也讓我悲傷的小紅傘。

筠涼對我的行為很不齒,她說在我身上就可以充分看到人類喜新厭舊的劣根性。

哼,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是高官的女兒,我也不為五斗米折腰,起碼也要七八斗!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情讓顧辭遠一直覺得愧對我,但是仔細想起來,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我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麼惡劣了,當然,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之前熱絡了。

我,宋初微,是有自尊心的姑娘!我不是你用一把四百塊錢還不到的傘就能收買的!

筠涼斜著眼睛看著我:“對,起碼也要一個愛馬仕的包包啊!”

那已經是高三的尾聲,接近高考的時候了,為了全力以赴考上大學,掙脫我媽的桎梏,我也收起閒心野心花心,專心複習功課了。

只是我們偶爾還是會在學校裡遇見對方,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躲著我,反而還會主動對我笑一笑,或者打聲招呼。

但我的自尊心真的受傷了,所以每次他對我笑,我都視若無睹。

吃完飯,我執意不讓顧辭遠送,要獨自回寢室,正僵持著,突然聽到顧辭遠打招呼:“杜尋,你怎麼來啦?”

我回過頭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杜尋。

我在過去的世界裡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生,他不是好看兩個字就能行動的,他的下巴有一片及其淺淡的青色,嘴唇很薄。

依稀記得麻衣相術之中似乎說過,長著這樣唇形的人,薄情。

但誰能否認,他是那樣吸引人,彷彿暗夜裡唯一的一簇光源。

顧辭遠拍著他的肩膀向我介紹:“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A大建築系萬人迷——杜尋。”

我偏著頭打量他,他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不過後來我才曉得其實我們這種觀察是建立在一個相當不平等的層面上的!

在我們在初次見到彼此的這個時候,他的笑容意味深長:“宋初微嗎,久仰大名啊。”

'3'就像時光,再有力量也沖洗不掉悲傷劃過的痕跡。

原本顧辭遠要很嚴肅的洽談一下“關於我們”的問題,幸好杜尋及時出現解除了我的尷尬。

我乘顧辭遠不注意就溜了,他在我背後“哎哎哎”了半天之後也就懶得理我了,杜尋拍拍他的肩膀:“去檯球室?”。

其實杜尋是斯諾克高手,可是那天晚上他的發揮很失常,下杆幾次都沒有一個紅球落網。

顧辭遠倒也不是白痴,從杜尋深鎖的眉頭裡,也看出了幾分端倪。

杜尋說話的方式十分迂迴,他並沒有直接談自己的事情,反而先顧辭遠:“你們怎麼樣了?”

白球撞擊紅球的力度剛剛好,一桿進洞,顧辭遠嘆了口氣:“也沒怎麼樣,她死活不相信我是喜歡她,非說我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杜尋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也是因為你以前表現得太惡劣了吧,聽說那時候你可是很做得出,傷害了別人不止一兩次呢。”

氣氛有那麼一點點尷尬,檯球室頂上慘白的燈光此刻有一點詭異,隨著杜尋的沉默,空氣裡有種微妙的東西瀰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