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長住了,我知道這一次,梁天野不會輕易就放我出去的。
每個人都有一定的界限,他最在乎的就是別人對他的不忠。
所以他屢屢來試我,一旦發現是真的了,他那麼自負的人,如何能接受呢?
他的氣息,他那飽受憤怒的眼神,竟然讓我有些心痛。
再喜歡我,也會惱了,怒了,然後恨我了吧。
我就是要他恨我,因為我恨他,可是知道他恨我,這麼一種味道,好是難受。
去了大半的飾品,換來了一堆的東西,油鹽柴米也各有些,但是能支援多久我不知道。
總之給我一把刀,給我一片竹林,我就有辦法做把梯子出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最是恐懼了。
那些竹子尹尹啊啊地搖著,還夾著幾聲那咕咕的烏鴉叫聲,冷寒如鬼魅一般,讓我不寒而顫。
好怕好怕啊,但是屋外,只有呼呼地風聲,鬼哭神嚎地叫著。
我捂著被子包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總是想著那些聊齋裡面的鬼,怎麼一個可怕的樣子。
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手緊緊地抓著那刀子,一手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只能聽自已的心跳聲,感覺著全身繃得痛疼的肌膚。
熬到了快天亮,也無力了也緊張到了極點。
刀子掉落在地上,輕輕地迴音寫滿了我的無奈,還有寂寞。
我好想哭,把自已弄到了這麼一個地步。
這也所胃是一種自由吧,遠離了他,但是我為什麼還不開心呢?
有時;自已總是容易把時情想得簡單;拿起刀子砍竹子;卻萬般的難。
到時還得在枝丫處挖洞;一定會更難的。而今才砍了一株竹子,滿手就是泡泡了。原來自已嬌貴得可以啊。
用竹枝紮成了一個扎帚,將這裡打掃得乾淨一點,沒有再做別的動作了。
現在還敢的話,只把把自已的這一條路都封死。
我得等三月五月,或是一年半載,等不起,也得等。
孩子的事,反正他也知道了。
也許,冷宮是更不錯的,那麼多的妃子更不可能會來動我的歪腦筋,如果一動,我也只有等死了。
靜靜地窩著,聽著竹子搖搖的。
這裡倒是挺涼的,哪怕現在是酷暑之際,也比綠妃宮裡涼三分。
也不知道張賢瑞怎麼樣了,如果真的處決了他,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釋懷的。
是我害了他啊,他是想留下來讓皇上的火氣發洩到他的身上。
躺在木廊上,任屏黑髮散亂一地,我抬頭看著那斑駁的陽光從竹葉的縫隙中,透閃而出,一閃一閃,一爍一爍。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睡不安食不下的。
迷糊中睡去,到了晚上風大的時候才醒來。
擦擦眼,竟然一臉的冰涼淚痕,我居然哭了,也不知道為誰。
暗歎口氣,摸了摸小腹,微微的隆起,有個鮮活的生命。
我坐起來輕聲地說:“以後就只有媽媽和你一起撐過來了,這裡的一切,是媽媽親手造成的,媽媽如今得償所願,自由了,不用再去看他和別的妃子恩恩愛愛,也不必看到討厭的他,雖然心裡有些辛苦,可是畢竟也是放開了心裡的自由。”漸漸地,我便不怕夜裡聽竹風聲了。
但還是夜夜握著刀睡覺,白天沒有去湊那份子,而是自已煮了些粥來吃。
這裡的生活就是一個人,沒有宮女會跑那麼遠來打掃,來聽令的。
寂寞是如影隨形,我總是一個人跟寶寶說話。
一個月過去了,心裡的苦澀,重得連自已都消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