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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鬼影子

馬三是個有骨氣的人,落草為寇之前是倫河鎮上的一個混混,原來家裡開著一個油坊,在老爹的精心經營下日子倒也算是殷厚,家裡大事小情不用他操心,每天裡呼朋喚友胡吃海喝,過得逍遙快活,因為性子隨和,出手寬綽,在倫河一帶也小有名氣,不敢說呼風喚雨神通廣大,最起碼整個十八倫(倫河鎮轄下十八個自然村,東南西北,邊,沿,親,明,德,愛,鎮,護,保,木,興,還有一個農場,當然這都是後來改的名字,民國前期還統稱為井,本書為了方便理解,提前稱為倫)叫的響,口袋裡半毛錢不揣,走到哪裡都不會餓著他。

馬三家道中落全拜了倫河鎮的派出所所長張大權所賜,這個所長的小舅子看到油坊的利潤可觀,於是也開了一家出來,不過十里八村的老農民校死理兒,還就認準了老字號的馬家油坊,誰也不買他的賬,無論所長小舅子如何優惠打折兒,愣是沒人捧場,眼瞅著人馬家一年四季忙得熱火朝天,自己家榨出來的豆油都起白膜了也賣不出去,於是當所長的姐夫起了壞心思,一個勾結鬍子的罪名,愣是把馬三他爹扔進大牢判了刑,可憐老傢伙吃不消牢獄裡面的辛苦,沒用上一年就吹燈拔蠟了。

馬三咽不下這口氣,散盡了家財,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領著幾個兩肋插刀的朋友血洗了張大權和他小舅子一家滿門,最終投奔了大青咀子。

馬三雖然上山入了綹子,可是卻沒能佔住點兒,他撲奔的那位炮子手朋友,後來觸犯大當家的家規,直接被貶為小崽子,再也起不來了,於是馬三的命運也只能定格在崽子的層次,想要熬個出人頭地那是不可能的了,沒有人提拔,沒有耀眼的功績,沒有吹拍奉迎的手段,是塊金子你都得收斂起光華。

對大青咀子望風兒坐班這個崗位來說,那就是一個折磨人的活兒,但凡有點人緣都輪不到頭上,夏天蚊蟲叮咬,滿身滿臉的大包一溜一溜的,癢得人能把自己全身上下撓的沒一塊好地方,冬天更不必說了,死冷寒天,摸哪哪涼,要是自己不知道保暖防護,生生能變成死倒兒,能挺到換班的過來不變成冰棒,算你野外生存技能滿分。

馬三被人偷襲得手的一瞬間,他心裡就是一聲哀嘆!他那個炮子手朋友,還有另一個一起上山的夥計算是交代了。

大青咀子規矩非常嚴格,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手段?為了控制崽子們兒攻守同盟開小差兒,將每三人編為一個互監組,一個人犯了錯,連帶其餘兩個人一起受罰,要是一個跑路當了逃兵,剩下那兩個也別想好了,不是下水牢就是勒死喂野獸。

馬三不怕死,可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朋友,如今落在別人手裡被帶下山,褲襠裡落黃泥,不是屎也成屎了,他被捆著手腳扔在秧子房裡欲哭無淚,就連對方好意給他送來的夜宵也沒心思吃上一口,坐在那裡唉聲嘆氣。

周泰安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了,又累又乏的,暫時沒有提審抓回來的鬍子哨兵,三個人囫圇墊吧了一口飯倒頭就睡,直到日上三竿,周泰安才起床。

“你們是什麼人?”

當週泰安和高三扯出現在馬三面前時,他無精打采的問道。

自古鬍子都沒有好下場,馬三自從手刃仇人投奔大青咀子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善終,不過他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落在誰的手裡,這些人的身份他完全看不明白,要說是政府官軍絕對不像,可是要說是同行火併也不太像,這些人身上的匪氣不足,和他印象裡的同類缺少共同處,那就是兇殘暴孽。

就拿眼前這個二十啷噹歲兒的小子,怎麼看都是那個歲數大的兒子,一臉燦爛笑容可掬,分明就是個鄰家暖男,可透過觀察,馬三發現正好相反,歲數大的對他畢恭畢敬,顯然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我們?”周泰安扯了一把椅子放在馬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