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中隊長的豬頭當然猜不透,那段被破壞掉的鐵軌和少佐閣下的分析是怎麼掛鉤在一起的。
“你想一想就明白了,如果他們真的一路南下,又為何會走那麼遠的回頭路程去破壞鐵路?當然,你會覺得他們是怕我們追擊,意圖阻隔我們前進,不過,這樣的做法在我看來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要是他們不破壞鐵路,我或許真的就會沿著這些腳印追下去,哼哼,我可是在支那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對這裡的刁民瞭如指掌,他們的小聰明確實讓人費神。”
千本宏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假象,目的就是迷惑我們,他們真正的去向是北面,卻故意在南面留下足跡,破壞鐵路的目的就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如果我們繼續向南追擊的話,將會背道而馳,他們就輕鬆的躲過追捕了,我這麼解釋,你能明白嗎?”
中隊長顯然是個死腦筋,少佐這一番解釋,他依然是雲山霧罩,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那樣會讓長官覺得自己是個傻瓜,眼珠轉了轉彎腰回答道:“我明白了,支那人果然狡猾。”
千本宏滿意的點點頭,命令立刻出發,不過中隊長面露難色,說道:“這輛被劫持的車怎麼辦?”
原來火車司機和司爐都被周泰安他們帶走了,這個時代,火車司機絕對是個技術工種,況且他也不能留下司機在車上,否則這傢伙窩頭回去,他們的行蹤還是會暴露無疑,儘管周泰安算計的很到位,卻百密一疏,絕不會想到,和他們擦肩而過,又沿途追擊上來的這個日本少佐不是一般的精明,僅僅從破壞鐵路這一點上就分析得八九不離十,此時自衛隊裹挾著日籍“人質”們大踏步的向奉天返回,卻不知道,追兵也在屁股後面追了上來,他故佈下的疑陣完全失去了作用。
兩列火車只有一個司機,這根本不是問題,運兵的專列將那列火車牽掛在一起,然後倒行即可,雖然速度相對慢下來不少,但總歸是可以行進,鬼子兵們如臨大敵,車廂上架設機槍,哨兵四處瞭望,一邊走一邊搜尋敵人的身影,而少佐千本宏則沒閒著,他在車廂裡挨個的詢問剩餘的旅客,儘量獲得詳實的情報。
露西和她的同事一開始很緊張,畢竟他們和鬍子接觸的事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當千本宏找她談話的時候,這個漂亮的女記者還是擔心的不行,作為記者,她很清楚,列車被劫,對日本方面來說絕對是個醜聞,要是讓這個軍官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很可能會受到禁錮或者別的措施,當然,對於人身安全她是不擔心的,畢竟現在日本和美國還是友好國家,日本的許多戰略物資和生活用品都要依賴美國政府提供,他們是不敢難為其公民的。
露西她們還有一個商貿公司的身份掩蓋自己記者的事實,所以千本宏並沒有對他們起疑,簡單的詢問後就放棄了盤查,不過車上的中國旅客就沒那麼好運了,車到鞍山後,軍列和旅客列車分離,車站重新派了司機司爐上車,被劫持後的火車終於沿著原來的線路出發,繼續奔向目的地,只不過,所有的中國旅客全部被轉移到了軍列上,他們要在奉天接受嚴格審查,看看有沒有通匪的嫌疑。
一直到了鞍山,也沒發現鬍匪的行蹤,中隊長們開始懷疑少佐的判斷了,趁著吃飯的功夫,過來向他詢問下一步的行動,千本宏不動聲色的想了想,隨即拿出地圖檢視了一下,果斷的把手指在了一個地點。
“吃過飯後,所有兵力棄車步行,在天黑之前趕到這裡,這裡,在這兩個地點設伏。”隨即他嘿嘿冷笑道:“如果我分析得不錯,鬍匪會在天黑後到達這裡。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的,到時候就會見分曉。”
千本宏指點的地方距離不算太遠,就在遼陽和林盛堡子之間,這裡已經接近蘇家屯了,從任何一個小站停靠後,可以快速尋找設伏地點,大佐之所以如此武斷,因為他對這一帶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