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上星月黯淡,算算時候不早了,田瘸子在火炕上讓大丫頭出去喊管家過來。
“去惠七送信的人回來沒有啊?”見到管家進來,田瘸子有氣無力的問道。
“回老爺,還沒見人影,這麼遠道兒,估計是耽擱了吧?”管家見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回覆道。
“這幫廢物,什麼事情都辦不利索。”田瘸子搵怒道。
他今天給兒子打了一天的電話,可是如何也接不通,話筒裡除了嗚嗚的電流響,再沒別的動靜。
“那幫人在幹什麼?”
“哪幫人?”管家對他沒頭沒腦的話跟不上思路。
“笨蛋,就是那些自衛隊。”
“哦!他們呀!”管家趕緊說:“那些人買木頭土坯啥的大興土木,八成是要蓋房子,還請了不少婦女給做衣服,也不知道抽啥瘋?倒是沒出大營活動。”
“噢!”田瘸子嗯了一聲,再沒言語,傍兒晚起他就心緒不寧,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心情不好,胳膊腿兒也疼,嬌酸嬌酸的。
“告訴護院的,都精神點,我咋覺得有啥事要發生似的呢!”田瘸子想了半天,囑咐了管家一句。
“好的,我這就去,有事兒您喊我再?”管家走了。
大丫頭拿著水菸袋爬上炕,撅著肥腴的大腚伺候田瘸子抽菸,田瘸子看到大丫頭粉嘟嘟的臉蛋,抬手去掐了一把,然後咕嚕嚕的吐著煙泡,今天沒心情,只能掐一把算了。
田家大宅子養了六個護院炮子手,都使得是鏡面匣子,三個人一組,輪流值班,管家到他們的門房裡坐了一會,叮囑幾句後就回自己屋子裡去了,這年月也沒啥娛樂活動,只能去給田瘸子刷刷鍋,撿點殘羹剩飯對付對付了,那老傢伙正房死的早,姨太太一大堆,有的娶回來用幾次就沒了興致,束之高閣再也不碰,管事們也不客氣,那就有福同享吧!
三個在值的護院圍著院牆左三圈右三圈的來回出溜,每天的活計就是這麼單調枯燥,三個人一邊溜達一邊聊著娘們兒,把田瘸子那些姨太太意淫了個夠,三人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田宅大門外就是鎮子的中央街道,碎沙石鋪路,還沒到半夜,就聽得一陣馬蹄噠噠聲由遠及近,不少臨街的住戶被馬蹄嘈雜聲驚醒,推開門窗探頭窺視。
“惠七范家五虎今晚砸窯,閒雜人等趕緊迴避,小心槍子不長眼睛咬了你。”
街道上一個高亢的男人嗓音響起,在這黑夜之中聽起來格外瘮人。
鬍子進來了!老百姓們嚇壞了,趕緊縮回頭去裹緊被子,一動不敢亂動,不住祈禱老天保佑,自己家可別遭了災。
田家護院當然也聽到街上的喊聲,趕緊將休班的三個同伴叫出來,幾個人扯過梯子爬上牆頭觀看,外面黑乎乎一片,也看不太遠,不過聽馬蹄子的動靜估計人數不少。
真是鬍子!幾個護院慌了神,打發一個人去屋裡喊老爺起來,其餘五人抽槍在手,開始做著防範。
“確定是鬍子?”田瘸子剛迷糊著就被護院扒拉醒了,他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倫河是個大鎮子,城牆和護城河都健全,晚上吊橋提起來,根本就沒有人馬能夠輕易摸進來,鬍子是怎麼進來的?又是哪路人馬呢?
“假不了!人家都報號清場子了,是范家五虎。”護院很確定的說道。
“什麼?”田瘸子撲稜一下從被窩裡坐起來,驚得身旁熟睡的大丫頭也坐起來,護院的眼睛頓時被她那鮮紅的小肚兜吸引過去,喉嚨上下蠕動著,八成是在咽口水。
“這不可能啊!”田瘸子沒理會護院那貪婪的目光,穿衣服下地,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到了院子裡。
梯子上的護院們見東家出來了,趕緊騰了個地方給他,田瘸子在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