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準備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武林中不得先清洗一番?這就是個現成的理由,而且,去給華盟主報備這次的事是他該做的,還能強留不成?”
邊說著,手裡的動作又狠又快,把腐爛的地方用小刀刮掉,血流得滿背都是。
擰了帕子擦乾淨血跡,把瓶子裡的藥膏倒出來小心的抹上,又撕了乾淨的內襯綁好。
做完這一切,出得一身的汗。
“轉過來,腹部的傷口我給你重新包一下。”
祁佑聞言,慢慢的轉了過來,為了方便她動作,甚至坐到了床沿,腳放下來,挺直背,露出腹部的傷口。
若不是看他滿臉的汗,嘴唇也有些白,華如初都要以為這人是不是打了麻醉不知道疼了。
順手給他擦了額頭上的汗,把滑至胸膛的衣服又往下扯了些,露出腹部的傷口。
這裡順手些,傷口處理得比背上的要好處多,至少沒有腐爛的地方。
就是藥差了些,連血都沒能完全止住。
“出門時不是給你備了不少藥嗎?這都用的什麼?”
祁佑的聲音還是很穩,“給護衛用掉了,那時候我還沒受傷。”
“你倒大方,我那是給你備了保命用的,要是有那些藥,你的傷口哪至於癒合得這麼慢,下次出門我給你準備一箱子。”嘴裡說得狠,動作卻一點不粗魯,又靈活又快速。
因為位置太低,華如初是蹲著的,低垂的眉眼,抿直的嘴角,眼睛很長時間才眨一次,認真的樣子讓祁佑看得心下柔軟,彷彿痛楚也減輕了。
在這種時候,如初卻能在他身邊,甚至還能幫上他的忙,他萬分滿足。
“下次出門,我帶你一起。”
抬頭看他一眼,華如初繼續忙活,“要真是那樣,不止是婆婆會和我過不去,就是祖父祖母都會不喜了。”
沉默了一陣,祁佑給出保證,“以後一定可以。”
“那你努力吧,我等著。”
處理好腹部的傷口,那一瓶藥就見了底,華如初低聲報怨,“就這小小一瓶子藥,光是藥材就費了我數百兩銀子,回去後記得給我。”
“好。”祁佑應下,旋即又道,“下次給我備上。”
“你當藥材那麼好找的?好不容易才做出來一小瓶。”和那些動輒千金的藥材比起來,這些自然不算什麼,可有些藥材極為少見,還得親自去找,冬菲還是跟著她師傅上山採藥時找到的一株,她師傅要走一半,剩下的就只做出來這麼一點。
不過總算也是起到作用了。
“你歇一陣,養養精神,別等離開時還得人扶著你,我去找掌櫃的。”扶著他側躺下,華如初道。
祁佑拉住她,“你和掌櫃的很熟?”
“我只比你們早來這裡一柱香的時間投宿,能有多熟?不過那是個有趣人,我找他說點事。”
當著他的面說別的男人有趣,祁佑本就沒有表情的臉此時看著更木了,手也用力攢得更緊。
手掙脫不開,華如初知道他犯了小心眼,只得道,“你別又用力繃開了傷口,我現在是男人,你還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啊!”
祁佑還是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顯然這個解釋不讓他滿意,只是手到底還是鬆了些。
華如初只好說了實話,“那人腦子活,是把做生意的好手,我想讓他去揚州。”
“他會屈於人下?”
“條件是談出來的,不行就拉倒,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沒他,我家裡的生意也倒不了。”
聽到這樣的話,祁佑才鬆了手,看著手上青紅相錯的痕跡,心裡有了絲悔意。
又不是不知道她面板嫩,這都幾次傷著她了。
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