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就罰我吧。”
華如初暗暗叫糟,要是順著讓祁武氏出了這口氣,這事也就解決了,最多就是受點罰。
祁珍這樣出來為她說話,不但幫不上她,反而會讓祁武氏更恨。
祁武氏狠狠的瞪向女兒,怒道:“你還幫她說話?你知不知道姑娘家的閨譽有多重要?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該怎麼辦?啊?”
“我知道閨譽重要,娘,我真的知道,每次出門嫂嫂都會多帶上幾個護衛,我們也只是去茶園,從不允許我下轎,她一直都很著緊我的,娘,您別怪嫂嫂,是女兒的錯,要不是我一定要跟著,嫂嫂也不會帶我去,是我讓嫂嫂為難了,娘,您罰我吧,我以後不出去了,真的,再也不出去了。”
華如初閉了閉眼,雖然知道祁珍這麼說事情只會更糟糕。
可看著她這麼為自己辯解,心下又覺得舒坦。
自己付出後得到了回報,這種感覺,很好。
祁武氏氣了個仰倒,手一揚就給了祁珍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還替她說話,她都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向著她,我是你母親,我擔心你,為你著想,你不知道體諒我的心情就算了,你還幫著她?”
激烈的情緒起伏讓祁武氏一陣一陣的發暈,捂著胸口看向華如初的眼光帶著仇視,“好啊,真好,好手段,好本事,華如初,是我小看了你,哄住了我的兒子,還讓我的女兒向著你,厲害,你厲害。”
華如初表現得越加瑟縮,身子都開始打顫,眼睛泛紅,睫毛直顫,彷彿隨時都要嚇得昏過去。
只有這樣讓祁武氏洩火,這事才能平得下來。
被祁珍那樣頂撞,她現在只是個因為孩子護著別人而吃味的母親。
“娘,我沒有,我帶珍妹出去是祖母首肯了的,不然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做,娘,您別生氣,我保證再也不帶她出去了。”
“少拿老太太來壓我,只是出去一次我也就忍了,權當是讓她出去透透氣,可你是把她帶出去五次,哪個閨閣小姐這麼放肆?你以為世家小姐都像那些不要臉的武林中人一樣追著男人跑的?”
屋子裡靜得針落可聞,雲書眼睛都紅了,這麼欺辱小姐,憑什麼?
世家小姐有多了不起?連小姐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原來娘對皇上的賜婚這麼大意見,既然如此,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反對呢?”
聲音冷冷的,淡淡的,由遠及近。
祁佑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兒子給娘請安。”
華如初心下翻湧的那股氣瞬間就平了。
禮數做足,態度卻疏遠,對一個做孃的來說,這應該不下於女兒幫著別人說話的打擊吧。
那話一出口,祁武氏就知道自己衝動了。
就算是心裡那麼想,她也不該說出來。
好死不死的,居然還讓佑兒聽了去。
經佑兒一提醒,她才意會到她剛才的話已經是對聖上的不敬了,要是被外人聽到…
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祁武氏這時候終於冷靜下來。
抬頭看向高大的兒子,在她面前,他從來都禮數周到,但是,從不親近。
心下酸澀,祁武氏勉強笑了笑,“今兒怎麼回得這般早?”
“兒子這些天都是這時候回來。”眼角餘光看著如初跪得挺直,偶爾會晃一下,恐怕,這跪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心下戾氣翻湧,卻發作不得。
婆婆教訓媳婦天經地義,他若是插手,便成忤逆了。
娘不會對他如何,存心對付如初卻是完全可能的,要真是那樣,如初的日子便難了。
不管是他,還是如初,這口氣都是找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