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傻,好端端地喝什麼酒,送什麼貓。”秦作庭已然忍無可忍,拽了她的衣領給她揪到眼前,看著那張紅撲撲的絕色面容。
“啊,貓,哀家……的小貓呢。”
陸瑾佩掙扎著四處去摸,全是冰涼刺骨的石頭,總不見那團溫溫軟軟又暖和的小貓。
“你不是讓丫頭送出宮了,忘了。”秦作庭很是鄙視她蹭得灰頭土臉的,從袖子裡抽出塊帕子,捏著她的腮給她擦臉。
“對,哀家把它,送走了。只留哀家,一個人,在這宮裡,就不會,害人了。對不對,秦作庭,秦作庭,……”
“我在,我在。”
陸瑾佩迷迷糊糊地攥著他的領口,念念叨叨地,秦作庭手裡的帕子就那麼怔了怔,柔聲低低地安撫她:“不對,你不會害人的,怎麼會害人呢。”
陸瑾佩勾起唇角倚在他肩頭,歪歪斜斜地笑:“會啊,陸家小四,沒了,沒了呢,你知不知道,我親自把毒酒給、給她灌下去的。”
他黯了眼神,撫了撫她亂蓬蓬的鬢髮,薄涼的唇角哆嗦著吻了上去。
唇下的髮絲冰涼裡帶著草藥的氣息,苦澀的清新,不好聞也說不上難聞。就和懷裡死纏爛打發酒瘋的丫頭似的,上天偏愛的一副容貌,偏生一張嘴巴尖利的不成樣子,跟只刺蝟似的,隨時扎得人有苦說不出。
“秦作庭,你看,若不是,那隻貓,仁典範,怎麼能,以為是哀家的,小貓跑到鹹安宮,你們怎麼能發現小四,出牆呢。就連,禽獸你,無緣無故,喜當爹,有誰能知道呢。”
難得,一個喝酒喝大了的姑娘,能這麼有邏輯地將緣由始末分析的通透徹底。順帶著能將別人被戴綠帽子的痛苦,無限擴大,歡樂地說得酣暢淋漓,猶不自知,可見陸家太后的功力簡直人神共憤,天怒人怨。
然而,不管不顧秦作庭越發黑了的臉,陸瑾佩左右撩撥著他扣得很是莊嚴的領口接著道:“我不喜歡小四,她驕縱,不識好歹,仗勢欺人,可是她並沒有壞心眼,她只是想要別人看見她,享受被矚目的快樂,她才十七歲啊。”
“不是你的錯,是我,當日,金氏進宮,帶了幾個丫頭,段靂得了回稟便心生疑竇,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不像是個女子。這宮裡,我住那了麼多年,怎麼能不瞭解他們所想,我不給她孩子,她總得有辦法懷孕。”
秦作庭冷嗤,將懷中蠕動的女子抱得緊了些,接著道:“小傻子,你爹是心思縝密,可那金氏……她受了人攛掇,自然不會幹休。我對陸家,對傅家的心思你豈會不知,你那麼討厭她,還讓人把她護得嚴絲合縫的,無非是不欲讓陸家一敗塗地。可朕是皇帝,我不過找一個方便合理的方式,來拱衛朕的江山。所以金氏和陸瑾芝她們是自作孽。你沒有錯,可朕何嘗有錯。”
“禽獸……禽獸,你真的是……好狠的……嗝,心腸啊。”陸家太后目瞪口呆,掙扎了半天也未從禽獸的魔爪裡掙開,索性眯縫了眼睛指著他道:“那都是與你……同床共枕……巫山雲雨……襄王有夢……神女有情……嬌滴滴的美人,你怎麼能……張口殺……閉口死的。哀家是個……善心的人,不能讓你……為所欲為。”
一個醉酒醉成這樣的在室女子,對夫妻之事,瞭如指掌,讓身為禽獸的秦作庭不禁汗顏,輕笑一聲,似是嘲弄:“是,沒有傅家兒郎心善。”
秦作庭低頭瞧著她迷濛的眼睛,假山洞裡燭光昏暗,看不分明她的表情,只聽她囁嚅著:“傅家,舊識麼?嘿嘿,哀家……認識他,要給哀家……當男寵的。”
秦作庭不懷好意地一把把她揪到眼前,恨恨地道:“你個死丫頭,不是和我玩心眼說不願意麼,現在承認的倒挺快的。”
陸瑾佩抹了抹眼角:“哀家沒承認,因為不喜歡他了。哀家喜歡過他……喜歡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