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如同催命一般的鈴聲此刻響徹在整個天津市。
“收卷。各位考生請把筆放在桌面上,否則按作弊處理。”監考老師如釋重負的說出這句話。
高考,緊張的不只是考生,監考老師同樣壓力頗大。
我看著自己桌子上被寫的滿滿的卷子,近乎呆滯的看著監考老師將它從我的面前拿走,一身的力氣也隨之被抽走。
無論寫的再多,答案再正確又有什麼用,結果早就已經註定。環顧四周,有喜笑顏開收拾東西準備去跟等候在外父母報喜的,有禁不住失聲痛哭趴在桌子上的,也有無驚無喜大步走出教室的。而我,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心裡只有匹個字:沈欣,等我。
走出十八中,外面陽光明媚。說起十八中,哥們似乎跟這學校相當投緣。中考,會考,高考各種考試都被分在這學校,可惜我學習成績一直相當一般,要不還能讓你出個名啥的。
“嘿,浪浪。刑滿釋放了,有啥打算麼?”一隻胖手重重的黏在了我肩膀上面。
看到這隻熟悉的胖手,我真是對它憎惡萬分。胖手的主人叫金銘。至今我還記得那個我倆邂逅的午後。睡迷糊的我意外的進了女廁所,正好碰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他,以及驚慌失措的張文靜。伴隨著一聲尖叫,我跟他成了最鐵的兄弟。
回到現實,我同樣用手摟住了他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道:“找你媽去。”
“啊?浪浪,你找我媽幹嘛去。”
“你浪爸爸找你欣媽媽去,**”我大笑著衝出了十八中的校門,猶如衝破了枷鎖。
我叫王浪,生在溫州,長在天津的混血兒,由於高二一次不冷靜的群架鬥毆,導致我二十歲才高中畢業,也因此認識了我生命中對我影響最深的兩個人。胖子金銘和他的欣媽媽—一個大我八歲的女人,沈欣。
“浪狗,老子今天跟你兌命!”身後傳來金銘的怒吼。
在被金銘錘了無數大粉拳後,我點燃了一根x嬌,隨手甩給了他一根。
x嬌,一款嬌子的女煙。沈欣最愛抽的煙,我也跟著抽了三年,總感覺裡面有她的味道,現在再抽什麼煙都覺得變扭。
“胖子,你說咱倆還去學校拿答案嗎?”
“拿個**答案。”金銘深吸了一口煙,“你定的那學校有個分就能進,我又不上大學,咱倆拿答案看畫玩?還是趕緊找個地收拾收拾換身衣服準備晚上的散場宴吧。”
是啊,高中三年。如今馬上要各奔東西了,該散場了。
萬萬沒想到,最後我跟胖子還是苦著一張臉回到了學校,被張文靜拖過來的!
說起張文靜這人,我不得不感慨下緣分的奇妙。自從女廁所事件後,我們三人就算認識了,之後越混越熟,三年我們一直好的跟一個人一樣,班裡的人都管我們叫高中版美女與野獸。這我可不樂意了,說金銘野獸這還貼切點,但我這一米八,有鼻子有眼的小夥,怎麼就野獸了!倒是張文靜,確實是個美女,曾讓年級裡無數匹狼眼饞萬分。她也來者不拒,高中前後處了得有二十幾個物件,湊起來正好可以讓前男友踢場友誼賽,教練替補都有。我無數次在沒事幹的時候跟她說啥時候把你高中處的物件都叫上踢場球,看誰進球多你就跟誰得了。當初張文靜父母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期望她文靜一些,淑女一點,結果在歲月的沉澱裡,不幸淪為了奢望,繼而變成了絕望。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在等了將近半小時以後,張文靜一臉興奮的飛了出來,然後給我倆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姐們我天大穩妥了。”
“嘛玩意?”
“嘛玩意?”
我跟胖子不約而同瞪大了雙眼想從張文靜臉上找到一絲絲可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