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盡復,四人若想逃走絕對遊刃有餘,現今便是想尋得機會看看是否能順手將呼延金宰掉。不過此人既能橫行大草原,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仍未伏誅,本身當然是武技強橫,手下亦當有能人高手。
火光閃動,叫嚷之聲漸漸低了下去,只見十幾騎越眾而出,朝這個方向奔來。
聽到下方正說著他們聽不懂的契丹話,聲音尖銳難聽,不過跋鋒寒卻懂得一些契丹語,龍葵亦聽得懂些許,唇邊不由帶上冷冷的笑意,跋鋒寒更是手握劍柄,眼中兇光大作。
寇仲與徐子陵對看一眼,自然知道這人說的絕非什麼好話,才攪得跋鋒寒與龍葵如此大怒。但因聽不懂,心中難免有些好奇,但卻聽下方語聲又起,這說話之人十分給面子,居然並非用的契丹語,而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漢語!
“據抓到的車師國人道那個女人是跋鋒寒的姘頭,本事卻是不小!梁公子,聽聞那女子乃是天姿國色,若是抓到不若廢了武功送予公子如何?”
“如此多謝呼延大帥,我見過傷在那女人手下的兄弟,確是好本事,現今大帥說來倒是心癢得很,廢了武功就像拔了爪子的小貓,想必十分有趣。”那梁公子的聲音卻有點耳熟,但其中不堪之意就連寇仲、徐子陵聽到也是一番大怒,想來方才那突厥話中也是辱及龍葵,怕還順帶侮辱跋鋒寒兩句,才弄得兩人如今惱怒不已。那梁公子停頓片刻續道:“如今跋鋒寒重傷,那倆小子卻棄馬不用,實是自作聰明!他兩人中原多次被人圍攻,都是憑輕功逸走,我猜他們是怕留下蹄痕,故棄馬不用,但若是無跋鋒寒拖累,此計得當,但如今,確是愚蠢!”
寇仲聞言一震,在徐子陵耳邊道,“是梁師都的犬子梁舜明!但他們居然得知老跋身受重傷,怕是有篷兄的人落在他們手中!”
跋鋒寒沉聲道:“即便是有人落到他們手中,以呼延金殘忍的作風,此時肯定再無命在。”
呼延金咬牙切齒地罵了兩句髒話,跋鋒寒冷哼道:“此人是我的!”
龍葵亦冷笑道:“你說你的便是你的了?這人口臭得很,我正要將他用雷劈上個千百遍才解恨!”
寇仲趕緊笑道:“此時不是爭吵的時候,這呼延金的臭頭也不是什麼好物,只怕髒了龍大小姐的手,還不如讓予老跋,也好看一看偷天劍的本事!”說罷還對著跋鋒寒擠了擠眼睛,意為這種時候我還是站在兄弟你這邊!
“莫再吵了,若聲音再大一些,他們肯定要發現我們藏身於此。”徐子陵無奈道。
跋鋒寒冷冷看了龍葵一眼,雪寒的劍鋒在夜色中流轉著銳利逼人的冷光。
又聽那梁公子道:“諒那兩小子插翅難飛,在塞外他們人生路不熟,能逃到哪裡去?就算大帥肯放過他們,深末桓夫婦和別勒古納臺亦絕不容他們把五采石送去給拜紫亭。更何況窟哥亦在廣徵勇士,務令他們不能活著回中原去。”
呼延金桀桀笑起來,充滿冷酷殘忍的意味,跋鋒寒不等他下一個字吐出來,已是一劍凌厲劈下!
比之以往,他的劍法去了幾分霸道狠辣之意,其中厲害卻絲毫不減,只劍意變得更加犀利凜冽,且劍勢之灑然開闊,有種天馬行空不可捉摸的詭秘莫測!
只憑這一劍,寇仲便眼睛一亮,知曉跋鋒寒這“偷天換日”果比以往更要強悍,其中的門道甚至非是一時能看得清晰!
呼延金絲毫不曾想到會有人從天而降,亦或說他未曾想過寇仲等人非但不曾遠遁,反倒躲於車馬附近!當然,更沒有想到的是原該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跋鋒寒,此時會刺出這樣的一劍!
劍光如一道閃電,呼延金只覺目光一眩,那令人膽寒的劍尖已是到了眼前!
“哼,算你手快!”龍葵撇嘴道,紅色身影若一片輕羽從樹上飄下,手中九轉修羅斬若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