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藉作為王氏世家子弟,在長安亦是長袖善舞的人物;相交皆是貴門世家子弟,自然知曉如今李世民的窘迫地位;雖其在長安乃至整個李唐聲望都極高;深受百姓敬重,但李淵待他卻日益疏遠乃至防備,甚至近日已有準備在洛陽之戰後將他永遠幽禁。
這樣的秦王即使再有人格魅力,如何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登上皇位的希望仍舊極其渺茫。因李唐非是他的天下,李唐的百官將領非是他的部下,而是他的父親李淵的,是以李世民莫說要登上帝位,在天下之爭結束之後,能不能活命亦是個問題。
王猗淡淡一笑道:“我昔日便是因對魔門知之甚深,方能猜到李世民此時的局面,魔門對李唐的滲透已深,而唯有李世民乃是李唐的一塊淨土,魔門的手無法伸到他的身上,不得不說李世民此人實在不凡,若非有這樣的門閥背景,他亦能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奈何這門閥造就了他,也限制了他。李淵非是無能之輩,只他身上有世家門閥的舊習,魔門對李唐的滲透不是一日兩日,李淵根本無從防備。”
“可李世民如今即便有慈航靜齋的支援,怕也很難再成功了罷,除非慈航靜齋親自來守著他,否則終有一日李世民或命喪魔門手中或被李淵賜死,即便李淵顧念父子之情留他一名,他日李建成登位之時,便是他李世民身死之日。”王藉道,儘管他對李世民十分仰慕欽佩,但不得不承認李世民確實不如寇仲。
寇仲的少帥軍完全由他一手建起,全軍上下只聽他一人號令,他既是無敵的統帥又是最高的決策者,因他並非世家門閥出身,又是孤兒,無身家拖累,本身就是天下聞名的高手,又兼與魔門結下深仇大恨,反倒成了魔門深深忌憚的人物。
“洛陽此戰恐怕乃是李世民心中最為矛盾的一戰,因他知道若是此戰他成功殺死寇仲,也將敲響他自己的喪鐘,因寇仲一死,他的用處便大大減弱,李淵很有可能將他作為棄子,因他名望太高,已到了李淵不能容忍的地步。”王猗遞過一張最新送來的情報,自從接手少帥軍的情報工作,王氏近百年來埋下的線都全面被利用起來,莫說是李唐的情報,就是整個天下,王猗都瞭如指掌,“看看這個。”
王藉接過,只粗粗掃了幾眼便驚道:“宋缺竟是如此之快,我原以為他要待得春暖花開之時才會北上!”
王猗看著窗外天色,“至今少帥仍不知道此情報。”
“為何不告知於他,須知他知道了這個訊息,必多幾分對付李世民的信心,洛陽之戰恐是艱難慘烈的一戰。”王藉大惑不解。
王猗面色沉凝,“因宋缺不願讓寇仲知道!在此情報送來的同時,有一封警告書送到了我手中,這乃是宋缺對寇仲的最後考驗,只需他透過此試,宋缺將全力支援他奪取天下,助他登上皇位,唯一的條件便是立宋缺之女宋玉致為皇后。”
王藉嘆息道:“幸得大哥阻下了叔公的建議,十九堂妹雖是容貌出眾,但若是此時送來,無疑是得罪宋缺之舉,殊為不智。”
“不僅如此。”王猗口吻有些冷,“寇仲與宋玉致本就兩情相悅,只是宋玉致並不喜寇仲捲入天下之爭,並將她變成寇仲與宋缺聯盟的籌碼。宋缺此時已帶人北上,以我對寇仲的瞭解,此仗雖然艱難,但於寇少帥而言,定可支撐到宋缺援軍到達之時,到時宋缺與少帥軍的聯盟就變得極為牢固。”
“而我王氏倒是弱上一些。”王藉苦笑道,“我王氏有的只是積年的財富與人脈,並不能與宋氏門閥兵強馬壯相比。”可寇仲自得了楊公寶庫,對於財富便無甚太大的要求,他本身又非是貪圖享受之人。
“宋缺早年便心懷天下,作為宋閥的繼承人,他所想的並非爭霸天下,而是想要保持中原的正統,經五胡亂華,中原血脈已是不正,例如李世民便有胡人血統,但宋閥乃是南方門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