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時要將自己那些貨物發還了。當下感動的手足無措,倒比剛才更加失態了。手舞足蹈了幾下之後,又有些為難的說道:“好教將軍知道,小人此次押運的貨物本是占城城主去年下了定的,要在今年過年之前送到,小人有心將貨物送達,無奈小人的三條船皆被倭人燒燬,眼下實在是……”
許大勇見他神態激動,說話又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馬上就明白了,大手一揮:“船的事情好辦,大家都是炎黃一脈,我許大勇昔日也曾栽到過這些倭奴手中,深知箇中痛楚,今日你有有緣相見,定當盡一分心意。只是,船倒也好說,就憑老弟你這幾個人,這一去大海茫茫,要是再碰上什麼雞鳴狗盜之徒,卻當如何?”
朱天賜剛剛熱起來的心又被澆滅了,喃喃道:“是啊,若是再碰上有人打劫,卻當如何?”
他在這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手下卻有那見機快的隨從,當下前出兩步,跪在許大勇面前道:“請將軍助我等一臂之力~!若此番貨物平安抵達,我朱家上下定當為將軍供奉長生牌位,日後還有人情奉上。”
聽到他的話,朱天賜也回過了神,暗道自己糊塗,想想那條快的讓人害怕的大船,還有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小夥子,要是有他們相助,別說去占城了,就算走到天邊也不用操什麼心吶。怎麼眼前如此的光明大道都想不到去走,卻偏偏在那黑巷子裡鑽來鑽去。連忙又是一禮:“請將軍看在朱家滿門千餘口倚門盼望的份上,助小人一臂之力。”
許大勇撓了撓腦袋,頗有些為難的說道:“老弟啊,不是老哥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老哥我如今也有自己的難處。若是你只要船,老哥手裡確實還有幾條,哪怕是你要昨日俘獲的倭船,老哥也二話不說馬上給你。可你要想讓老哥出人護航的話……這樣吧,你且先安心在此休息幾日,我今日回去便找人商量,儘快拿出個章程來。你放心,誤不了你的事。一定讓你年前將貨物送到占城。”
聽到他許了諾,朱天賜心裡一塊大石頓時落了地,連聲道謝。許大勇吩咐李連生他們照顧好客人,自己便又匆匆起身離去了。
…………
泉州,徐府內宅
徐鍇與柳三變每日一局的手談正在進行中,柳宜和徐重信閉口不言靜靜的站在旁邊觀陣。
柳三變落了一子之後笑道:“爺爺,這一子下去,你這大龍可就再也難逃生天了。”
徐鍇撫須笑道:“七郎手法越發的乾脆了,看來昨日一行,七良好收穫不小,我心甚慰啊。”
柳三變起身一禮:“是爺爺教導有方。”
徐鍇指了指站在旁邊的柳宜和徐重通道:“看你二人眉目之間,似乎頗有不滿之處,可是覺得七郎贏了老夫有何不妥麼?”
徐重信知道老爺子一貫不喜歡自己,也不敢說話,唯唯喏喏的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句囫圇話。倒是柳宜出言道:“恩師,七郎自小便喜歡這些微末之技,其中尤其以韻律和手談為最,常常沉浸其中廢寢忘食,雖有小成,只怕有礙於學業,恩師還是莫要過於縱容才是。”
徐鍇哼了一聲道:“有礙學業?!你是以已度人吧?你是不是覺得以自己醉心功名文章幾十年,還落了個不上不少,便覺得人人都應該如你一般,將全部精神都放到這錦繡文章上面?!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當著七郎的面,我也不多說你了,省得你下不來臺。清早間,範大人府上遞了帖子來,午間那高文舉兄妹過府上來小坐,你二人可一起做個陪客,好好看看什麼叫青年才俊,也省的一天坐井觀天,總覺得天下除了自己再無旁人了!”
柳宜和徐重信對看了一眼,直嚇的滿頭冷汗。不就說了莫要縱容小孩子吧,至於發這麼大脾氣,說如此生話麼?
徐重信覺得柳宜雖是老爹門生,可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你這麼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