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無憂無慮的土包子;可如今……我……我肩負重擔、身不由己,何去何從,已不能憑我自己意願而定了”隨著感嘆,胸中湧起無盡的悲傷、無奈;鼻中一酸,險險落下淚來。
齊若男聽他語氣淒涼悲苦,略一側肩,似欲轉回身來,但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忍住不動;緩緩說道:“敬龍,你胸懷博大,憂的是軒轅萬民、顧的是大仁大義;可惜……我自幼置身江湖,耳濡目染,重的是朋之情、兄弟之義,到底沒有你那樣的心胸;我知道,你不救我,做的沒錯,可我終究難以釋懷……過去的江湖情義,我銘記心中,永不會忘,但你現在不是單純的江湖人,再不必談什麼江湖情義;我不願再面對陳將軍,只好別過;望你莫要怪我”言畢,又長嘆一聲,抬起腳步,緩緩行去。
陳敬龍急叫道:“你當真非走不可麼?”齊若男腳步不停,悽然應道:“不錯;莫邪對我用情至深,我無以為報,只能恪盡妻子本份,守護照顧於他;他去哪裡,我便去哪裡,絕無轉移”
陳敬龍聽她語氣決然,再無迴轉餘地,情知不可挽回;只能默默看著她走遠,心中悽苦萬分。
直看著齊若男進了帳蓬,陳敬龍方長嘆一聲,黯然迴轉,慢慢走回自己帳中;心情抑鬱之下,連晚飯也不吃,便悶悶睡了。
第二日一早,歐陽義軍果然拔營而去,退往後方;莫邪夫婦在拔營之前便已趕去,隨義軍一同走了。隨莫邪夫婦一齊走的,還有赫獅幫現在僅存的二十多人。
待帥帳聚將之後,陳敬龍迴歸本營,將慕容濱濱、吳旬、項拓三人招來,共同商討攻相安城以破敵軍之計。三將聽陳敬龍講述計策之後,感覺雖要冒些風險,但確實極有破敵的希望,便也都贊成此事。
商議完畢,四人又統計眼下陳家軍兵力,重新劃分掌管。
此時陳家軍普通軍兵,只有兩萬六千多人;義營豪傑,也不過七百多人,還不足一千之數。
陳敬龍想起曾答應過吳旬,脫困後會讓他獨掌一營之兵,便既決定,慕容、項拓二人,各掌一萬兵馬;吳旬執掌義營及剩餘六千多軍兵;雖不足一營之數,但因義營豪傑本領高強,戰力卻盡抵得過了。慕容、項拓二人並無異議,此事就此定下;隨後三將離去,自行調分軍兵。
三將離去後,陳敬龍回想從前陳家軍議事,十三位副將聚集商談,熱熱鬧鬧的情景,再尋思眼下議事,算自己才總共四人,冷冷清清;自嘆羽翼凋零、臂助稀少,不禁大生悽惶之意。
接下來兩天,一切平靜,並無要事可說。
到了第三天下午,陳敬龍正在營中觀望軍兵操練,忽聽帥帳鼓聲急響,要聚集大將。
陳敬龍微覺詫異,暗道:“早已聚過了,並沒什麼要緊事情相商;現在怎麼又聚?”正納悶間,忽隱隱聽得,似有哭聲隨風飄來;猛然省悟:“啊喲,傳達王爺死訊之人,已經到了”當下不敢怠慢,急忙往中軍行去。
果然,越近中軍,便聽得哭聲越響;等到達帥帳時,只見周圍無數軍士嚎號痛哭,如喪考妣;顯然都已知道了王爺離世的訊息。
陳敬龍掀簾入帳,見嚴奇及諸位大將早已到齊,都在垂頭抽泣;袁石坐在帥位,手中拿著一張訃告,愣愣望著,也是淚如雨下。帥位旁邊,一名身著孝服、全身素白的中年漢子束手而立,亦是滿臉淚水。
見陳敬龍到來,左烈急迎前,握住他手掌,泣道:“敬龍,王爺不在了王爺……王爺歸天了嗚嗚……”一名話說完,忍耐不住,抽泣已變成嚎啕大哭。
陳敬龍雖早料知白虎城主已經離世,此時得其確切訊息,卻仍禁不住心中痠痛;淚水登時奪眶而出;但又不敢表現出自己早已知情,只得強裝驚駭,大聲叫道:“你說什麼?”
左烈哭道:“我說,王爺……王爺……”痛哭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