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更不要說還要帶著病人和人質,還要找人。
鐵慈沒有停留,阿扣的語音尚在風中飄蕩,她已經人影一閃,不見人影。
下一刻鐘她出現在梯田最底下的木屋旁。
底下傳來阿衝的尖叫和大笑聲:“哇,好快啊,像乘風一樣,再來再來!”
阿扣和她肩膀上的老虎齊齊驚詫地瞪大眼。
“好快啊……”
少女託託眼鏡,臉上卻露出一絲憂色。
“可是,還是不可能找到啊,叔公會耍賴……”
她在石碗邊坐下來,看著花蛇吐出的毒液,漸漸盛滿石碗一半。
她看著看著,憂傷地搗了搗虎皮蛙,“老虎,你渴了嗎?”
虎皮蛙看了她一眼,蹦到石碗邊,埋頭咕嘟嘟喝了大半,“孤寡”一聲。
花蛇似乎被激怒了,在樹杈上翻個身,衝青蛙劈頭蓋臉抽下來,阿扣急忙把老虎給抱走了。
花蛇吐了幾口口水,似乎覺得這樣太慢,嘶嘶幾聲,林子中頓時來了好幾只帶毒的,一起趴在石碗邊吐的吐噴的噴,石碗裝滿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了。
阿釦眼巴巴地看著,嘆了口氣,抱著老虎不動了。
梯田最底下,鐵慈已經閃過了好幾間木屋,見到形形色色的人。
有編織的婦人,有種田的老農,有曬藥的老太,有編辮子的大姑娘。
和這燕南之地所有村寨一樣普通,做的事也沒什麼區別。
木屋裡的人,睜大眼眸看著眼前,這個人揹著扛著,探頭探腦,卻快得像一道光,眨眼之間,只剩殘影。
鐵慈眨眼間就到了梯田中段,看過了將近一百間木樓。
她在田埂上停了停,被她抓住的阿衝現在也不掙扎了,也不跑了,眨著眼睛問她:“怎麼停下了啊,繼續啊。”
鐵慈嚥了一口,笑道:“好玩嗎?好玩你想法子叫你叔公幫我解毒好不?不然你告訴我他在哪裡也行。”
“不行,我也不知道。”阿衝瞪她一眼,“既然要我做你人質,有本事你就強橫到底啊。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鐵慈笑了笑,溫柔地道:“如果他真的死了,放心,我會殺了你的。”
阿衝本來氣勢洶洶,一抬頭觸及她眼神,猛地一縮頭,不說話了。
孩子對於危險都有敏銳的直覺。
鐵慈吸一口氣,正要繼續,忽然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脖子。
鐵慈一怔,慕容翊醒了?
她偏頭看他,卻見他靠在她肩頭,長長睫毛低垂,並沒有睜開,指尖卻溫柔地搭在她脖子上。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脖子,手指往下,又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胸口。
鐵慈因為接連瞬移,氣血翻湧導致胸口堵著的那一口腥鹹滾燙的血,便彷彿在這無力的一撫當中,被順了氣,潤了喉,無聲無息化去,重歸入沸騰奔湧的經脈之中。
她偏頭,閉了閉眼,輕輕吻了吻慕容翊微涼的手背。
這是昏迷中依舊能感應到她的一切的愛人啊。
當得她用盡一切力量去珍惜。
下一瞬她消失在原地。
一刻鐘過完大半的時候,鐵慈終於走遍了所有的木樓。
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甚至還有嬰兒,無論哪個,看上去都和那晚浮光江上所見青衣人沒有半點關係。
鐵慈看完最後一個木樓時,站到梯田頂端,噗地噴出一口淤血。
一個老農牽著牛慢吞吞從她身邊走過,笑問她:“時辰快要到了,你的湯裡要加糖還是加鹽?”
老農的下巴對著石碗點了點,那裡已經快蓄滿了,裡頭毒液的顏色簡直無法形容。
阿扣絞扭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