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賀梓看一眼鐵慈,悠悠道:“當初訂婚本是權宜之計,遼東早有不臣之心,皇太女如何能納這等亂臣賊子為國父?再說,這位能立為王世子,倒不是平叛有功,而是在五色原之戰中,使詐傷了皇太女吧?”
這話一出,眾人震驚,鐵儼驚道:“是他下的手?竟如此卑鄙!”
“太女也沒讓他好過。當即還了他一刀。”賀梓道,“此人還曾喬裝,潛入躍鯉書院執教,可見居心叵測。如今雙方份屬敵對,恩斷義絕,也不是壞事,日後再見,必不容情,太女您說是嗎?”
鐵慈凝視著那短短一行字,半晌,將摺子合起,端端正正放在書案上,平靜地道:“那是自然。”
……
此時,宮門廣場前,萍蹤下了馬車,看了看偌大的漢白玉廣場,驚歎地道:“這是小……那誰家的院子嗎?她家院子真大。”
想了想又道:“也就比我家院子小一點。”
小蟲子得了鐵慈吩咐,親自來宮門口迎接萍蹤,聽見這句,嘴角抽了抽。
您就吹吧。
他請萍蹤稍待,又有幾輛馬車在廣場前停下,容溥等人下車來,小蟲子笑道:“萍蹤姑娘稍等,奴才去迎一迎我家主子的同窗。”
“什麼叫同窗?”
“就是一同在書院讀書的同學。”
萍蹤色變,“讀書人?讀書人最討厭了!”一扭頭走了。
輩分她是懂的,那女人的同學,那豈不是都高她一輩?她才不要見誰都叫叔叔。
萍蹤扭頭先走,小蟲子只得命小太監追上去引路,怕她亂走進了承乾殿,往寶座上一座,事兒就麻煩了。
萍蹤果然對廣場頂頭高聳入雲的漢白玉臺階和煌煌大殿很感興趣,點評道:“和我家屋子差不多軒敞。怎麼不帶我進去?貴客不應該都迎進主屋招待嗎?”
引路的小太監也是個促狹的,笑道:“內院貴客,當然應該是在內宅花廳招待啊。姑娘請隨奴才來,我家主子已經備了許多上造的好點心茶水等著了。”
萍蹤一聽有好吃的,欣然而去,她不喜歡盛都的人,但是盛都的東西是真的好吃啊,先前被馬車接到前,她搶了一個小丫頭手裡一塊綠豆糕,真是美味!
她被引著過了乾清門,一路往內宮去,容溥等人卻在午門前駐足,容溥指著皇宮中軸線上的承乾、承恩、承文三大殿,道:“這是皇宮三大主殿,也是文武群臣朝拜議事之地,更是天下學子心嚮往之之所。託太女的福,今日我們堂正踏入此地。”
田武咧嘴笑道:“容翰林不必過謙,你本就是翰林院編修,所謂儲相。這地兒你常來,以後更是能進入承乾殿站頭班。我老田就不一樣了,賣牛肉的粗人,也能進這午門廣場,光宗耀祖啊,得趕緊記進族譜。”
“田兄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散盡家財為太女,也是躍鯉書院學子,將來承乾殿必定進得,倒也不急著這點子事就寫進族譜,怕以後太多了寫不下。”
幾人便都笑起來,仰望著大殿之巔明黃色的琉璃瓦上鋪開一輪金,濺入年輕學子明朗而滿溢希望的眼眸中。
一群大臣從殿中走了出來,幾人急忙躬身立在一邊。
大部分臣子認出容溥,心裡便明白這幾位想必就是躍鯉書院裡太女的擁躉了,並不想多事,都遠遠繞開走,眼角卻瞥著前頭幾位重臣。
容麓川看見孫子,眉頭微微一皺,卻沒說什麼,只道:“來見過幾位大人。”
容溥便率眾向其後跟出來的蕭立衡等人行禮。
蕭立衡瞥著這幾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面上卻和善微笑,轉頭對容麓川道:“還沒恭喜首輔大人,聽說容翰林在太女歷練中,鞍前馬後,不辭勞苦,如今又伴太女回京,想必好事將近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