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擺擺手,道:“多謝諸位,但是此地離城門不遠,為免被人注意,還是照舊吧。”
一個圓臉的姑娘便掀開簾子,笑道:“還請再委屈一下,回頭去我府裡再給您賠罪。”
她還沒說完,前面一輛車裡的小姐便探出頭來,道:“什麼去你府裡,明明是去我府裡。”
又有一位小姐派了丫鬟來說,“還是去我府裡吧,我們府裡離皇城近。”
便有人反唇相譏,道:“你府裡家將都沒有,怎麼護送人進皇城。”
眼看要搶打起來,鐵慈哭笑不得,心想哪家都不能去,回頭萬一事有不諧,要給人家添麻煩的。
不過很快也搶不成了,幾家小姐家裡來接的管家到了,都否決了小姐們要請雜耍班子的提議,更對進皇城搖頭不迭,道:“今日皇城有大事,老爺出門前囑咐了不要隨便出門,小姐們趕緊回去吧。”
那些小姐們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都傻了眼,妓女們便走上來,大抵有點想邀請的意思,但是妓女邀請雜耍班子就更不倫不類了,更容易被查。鐵慈當即就轉身,準備悄悄從班子裡離開,後頭自己再想辦法。
忽然一隊隊伍行來,中間寶蓋青帷油車上跳下一個女子,道:“我們家世子妃正閒著無事,那班子,隨我們走吧。”
鐵慈一怔,那不是蘭仙兒嗎?
再看油車內,有人掀開簾子,對她彎著眼睛笑。
果然是蕭問柳,但竟然梳著婦人髮式,她和鐵凜已經成親了?
鐵慈還沒說話,丹霜猛地拉了她衣角。
夏侯淳也在她身後沉聲道:“殿下慎重。”
先不說蕭問柳是蕭家人,如今她的夫君,實實在在是鐵慈的競爭對手,正在宮門廣場上想要奪走鐵慈的皇儲位。
正兒八經的敵人,上了車自投羅網怎麼辦?
鐵慈看著對她猛招手的蕭問柳,笑笑,撥開丹霜的手,從容鑽進了馬車。
轎簾子放了下來,一眾女子們既高興又若有所失,鐵慈忽然又掀開簾子,溫聲道:“辛苦各位了,還請早日歸家。”又對丹霜道,“看能不能留下什麼信物,將來……”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丫鬟提著裙子奔來,將一支釵兒扔進了她的手中。
這一下宛如訊號,各家丫鬟爭先恐後,香囊荷包,金簪步搖……嗖嗖地穿過簾子,落在了鐵慈膝上,瞬間堆了鐵慈一膝。
而那個雜耍班主在簾子外輕聲道:“我們江湖粗人,今日能伴君走一程是我們的福氣,不敢留下信物汙了貴人的眼。只求將來寫慈心傳第七部的時候,捎帶提一提小人的班子,小人的班子叫承恩班。”
慈心傳?
什麼玩意?
鐵慈和丹霜兩眼懵逼。
小姐們和妓女們兩大陣營,各站一邊,互相翻白眼,此時也齊聲附和:“對,對,我們只望慈心傳永久連載,殿下傳奇延綿不滅。報答不報答的什麼,不求,不求。”
鐵慈只能一臉懵逼抱拳,含笑點頭,管他什麼,答應再說。
馬車轉頭,隱約還聽見一個妓女拉著夏侯淳絮絮問他是不是胖子指揮使,又嬌嗔地說指揮使方才過城的時候擠了她屁股,這一出情節也該添在慈心傳裡才是。
夏侯淳跟上馬車,走出好遠鐵慈才聽見他咕噥道:“啊呸,誰摸你了?老子擼你不如擼貓!”
這可是實話。
馬車裡,蕭問柳手臂枕頭,看著鐵慈兜著那一膝花花綠綠,似乎十分快活,嘰嘰咕咕直笑。
鐵慈只得和她借了手帕,將那些看起來很像是定情信物的東西包裹了,打算暫存在她這裡,以後有機會慢慢報答。
一邊聽蕭問柳和她科普慈心傳。
聽完不由感嘆,“老師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