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衰退,從此一蹶不振,甚至滅國者比比皆是。
所以,殺不成就算。
但她也不後悔今日出手。
三藩既然是大乾的軟肋,那就早些解決了。沒有外患,便不懼內憂。
她要出京了,讓蕭家看看她的殺氣和實力,以後安分一些。
之後她又忙了好幾日。
當日她在大理寺大獲全勝,馬和通事後明白過來,又去了盛都府自請撤訴,畢竟對著令整個盛都人驚慌走避的大暴風,誰都扛不住。
皇太女當日便下令盛都府,務必做好暴風后的救災事宜。
次日大朝會蕭立衡沒來,說是病了,但是頂著餘風上朝的官兒們依舊很激烈,這回是保皇派要求清算,蕭派努力自保並反咬,容派隱隱站在蕭派的一方。保皇派彈劾蕭立衡把持朝政矯詔擅權構陷大臣欺君之罪,要求治朱雀衛副提督謀逆罪名,調查無故拿人的三大營出營官兵,調查立場不正私刑逼供的盛都府上下,蕭派則一概否認,稱當時事態緊急,春闈大案怕嫌犯逃脫,才急於將案犯抓捕歸案,次日早朝也得了陛下首肯,何來弄權僭越之說?
朱雀衛副提督也在大牢喊冤,盛都府少尹往下更是絕不承認私刑之事。人多勢眾地吵成一片。
但也有很多官員兩邊不涉,專心做泥塑木雕,而且據蕭派暗中觀察,春闈案之後,這種泥塑木雕越來越多了。
不少人憂心忡忡,今日之泥塑木雕,明日便可能是牆頭草,後日便可能鑽入保皇派陣營了。
皇太女高踞上座,聽著底下沸反盈天,毫不動氣。直到那群傢伙吵累了歇下來,才毫無煙火氣地摸出一本冊子,示意內侍送下去。
冊子最先拿在容麓川手中,他略略一翻,這向來不動如山的老臣,眼神微變。
冊子像個賬本。
他看見很多意料之中的名字和數字,也看見了意料之外的,原以為屬於自己陣營的名字。
首輔大人號稱不動山,見過的風浪比人吃過的米還多,還能勉強維持著平靜,把冊子傳了下去。
後面的其餘大學士,看見這玩意,瞳孔地震都是輕的。
冊子傳到最後的東閣大學士李慎手中,李慎看完,抬頭看了看鐵慈。
鐵慈對他笑眯眯一抬下巴,李慎無奈,只得把冊子傳了下去。
往下就是六部九卿,其中已經涉及到某些人的名字,當某些人看見自己的名字赫然列於其上,後面還跟著一大串的田產店鋪等名稱時,頓時如被燒著了。
恨不能就地撕了,但是不能,皇太女在上面看著呢,不僅不能撕,還得傳下去。
簡直好比裸奔,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處刑。
冊子在人群中傳遞,伴隨各種各樣飽含不安、震驚、心虛、畏懼……流轉不定的臉色。
鐵慈在上頭看得分明,微微一哂。
冊子是慕容翊在兵部尚書府給她的,她當初看見時候一眼就猜到是什麼,但又不敢相信。
以慕容翊的身份,這應該是遼東和朝中臣子勾連的賬本,畢竟遼東雖然隱然自立,但還是要和朝中打好關係,以求得諸事方便。
而遼東能從最初的普通藩屬,不動聲色發展到今日的勢力雄厚幾乎自成一國,在這數代的時光中,少不了朝中一些人的打掩護和稀泥說好話蔽君聰。
這樣一本賬本,在遼東也是鉗制大乾朝臣的利器,就這麼給慕容翊輕輕鬆鬆扔到她腳下?
鐵慈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遼東王知道他家世子的胳膊肘兒往外拐嗎?
另外,這個賬冊比她想象得要厚,某些人的家底也比她想象得更肥,算算其中的銀錢,便是遼東王也不能這麼喂大乾的臣子,慕容翊這是還使了什麼手段,順著遼東的這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