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主冷笑一聲又道:“莫要以為我是怕你不幫我。我都是為你好,你不明白?”
“別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干涉控制自作主張。”鐵慈道,“下不為例。”
鷹主又笑一聲,起身出去了,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首一眼。
鐵慈嘆息一聲,道:“這王八羔子,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德行,玩什麼酷炫狂霸拽,真想一巴掌把他腦子裡的水都給扇出去。”
容溥道:“他本就心性偏激了些,乍逢家變,走火入魔,難以自控也是有的。你……小心些。”
鐵慈在想著心事,也沒聽清他說什麼,道:“反正事情這兩日之內就要了結,你且把烏梁木真看好吧。將來遠遠送出王城讓她隱姓埋名過活就是,莫要參合王權這一遭了。”
她自己自幼捲入皇權爭奪,吃夠了其中的苦頭,下意識總想讓這些無辜女子避開。
容溥看著她,道:“殿下寬慈。”
“呼音那邊沒有訊息過來嗎?”
“這兩日沒有。”
鐵慈和呼音那邊一直保持著聯絡,並帶走了呼音一部分軍隊,隱藏在王城百里外的深山中。只待這邊開始動手,那邊就奔襲而來呼應。
大王子還有一支軍隊,正在王城外的黑河和裘無咎的聯軍對峙,雙方打了幾場,各有勝負,彼此都有牽制和顧忌,都不太積極,所以還僵持在那裡。
正因為城內外都有軍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所以鐵慈才選擇同時對城內三個地位最高的人下手。
而王城這邊一旦拿下,留在原地牽制裘無咎其餘軍力的呼音主力就可以趁夜拔營,和自己兩相夾擊大王子和裘無咎的軍隊。拿下王城周邊所有地盤和軍隊。
昨日剛得到訊息,說是遼東梁士怡反了,還把遼東王的長子給殺了,反得比預期要早,也比鐵慈想象中手段更絕。
但是遼東王好像早有準備,梁士怡來勢洶洶,卻並沒有佔到便宜,遼東王竟然很早就調動軍隊,將梁士怡包圍,分割打散,目前正在左屯一帶勉力掙扎。
這個訊息還是鷹主留在王城的舊屬帶來的,是送到王宮的秘密軍情,現下大家深入他國中心,訊息不通,得到些零散訊息,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
鐵慈有些失望,想要的遼東內亂沒有發生,遼東王不愧戰場起家,嗅覺靈敏,竟然早就察覺了梁士怡的異動。
她忽然想起飛羽,心中一跳。
雖然飛羽走得突然,去向含糊,但她直覺告訴她,他得行動和遼東有關。
他是去參合那渾水,還是去刺殺誰?
殺梁士怡,還是……殺遼東王?
但如今梁士怡和遼東王都安然無恙,那飛羽是不是……
她的心砰砰砰跳起來,看一眼遼東方向,真恨不得立刻便解決手頭的事趕去遼東看看。
容溥一直蹲著檢視烏梁雲珠的屍首,忽然道:“為什麼她能忽然醒來?”
鐵慈一怔,她原以為烏梁雲珠想必是加料的零食吃得不夠,所以提前醒來看見了自己,然而她隨即就想起,烏梁雲珠十分貪吃她這裡的零食,不吃到最後一塊絕不罷休,她中的藥只會比烏梁木真多。
“我的藥她只要接觸了,不管多少,都不會提前醒。”容溥對自己的藥很有數,“她一定是吃了解藥類的東西。”
容溥細細查了一遍,從她腰側拎出一個袋子,那一般是放肉乾零食的布袋,容溥從裡面翻出一些黑色的果子狀的東西。
他掰開烏梁雲珠的嘴,她的齒縫裡果然有一些黑色的痕跡。
容溥掰開那醃製過的果子嗅了嗅,眼神深沉。
鐵慈卻翻開了那個袋子。嗅了嗅袋子裡面的味道。
一股非常醇厚的參味。
每年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