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忽然童如石冷冷道:“你自幼金尊玉貴,享盡榮華,便以為這世上什麼好事都該是你的,都該向你交代個明白了嗎?”
他推開鐵慈的手,起身,撣掉衣袖上泥巴,“今日我沒有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會殺你。你好自為之吧。”
他轉身便走,鐵慈沒攔。
攔不住的,童如石附近一定有靈泉村的人,她不是對手。
當初她誤打誤撞進靈泉村,那時候童如石應該在求學,很可能沒有接到關於她的訊息,直到她離開靈泉村,求見賀梓,並且和賀梓達成了交易,童如石和李植知道了訊息,提前去了戊舍。
按說鐵慈該被分在甲舍,但是童如石顯然很瞭解那些蕭家管事的德行,覺得這時候來的葉辭一定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十有八九會被排擠到戊舍。
他和李植原本不在一舍,用各自的理由聚在一起到了戊舍,等著鐵慈。
但是除了之後射箭場上安排的局,書院裡,他們並沒有藉著同舍之機對鐵慈動手。
一方面是鐵慈在舍間時候少,另一方面,鐵慈覺得他們更像是在觀察,或者有所制約。
比如,賀梓。
賀梓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他和靈泉村到底是什麼關係,似乎靈泉村並不屬於他管理,但是又保持著一定的密切關係和尊敬。
鐵慈心中暗暗可惜。
今日本有機會得到完整的真相,對自己以後的選擇判斷也可以指引方向。
然而……
她看著童如石遠去的背影,忽然喊了一聲:“不管你想要什麼,記住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童如石停了停,沒回頭,走了。
堤上蕭問柳還在招手,掩不住的興奮,要不是丫鬟攔著,就打算衝下來了。
鐵慈只得上堤去,蕭問柳給她帶了許多吃食,兩人坐在路邊亭中,蕭問柳嘰嘰呱呱和她說話。
“……這些天祖母和四爺爺都不許我出去,說要我好好備嫁,明年送我去盛都,可我不想去盛都……我沒見過鐵凜,聽說是個小毛孩,可是四爺爺說他前程遠大,不同凡響,都王爺世子了,還有什麼前程?不就是繼承王位麼?”
“祖母找飛羽姑娘去喝茶賞花,席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飛羽姑娘說要畫下蕭家花園勝景,然後畫了一張老蝗蟲啃黃花圖,祖母臉都青了,我想笑不敢笑,憋都肚子痛……”
“……十一哥去和祖母求,想要納飛羽姑娘為妾。祖母沒說話,四爺爺反而不同意了。說飛羽姑娘明明和葉哥哥有私情,不可貿然觸怒客人,十一哥又想來找你,路上遇見了飛羽姑娘,飛羽姑娘說她嫁誰她說了算,又不是個物件,輪得到你們男人爭來讓去。她這人樸實厚道,於婚嫁別無所想,只有一個小目標,她想母儀天下,誰能讓她母儀天下,或者誰能讓她生的孩兒奉她母儀天下,她就嫁誰……當時十一哥臉都青了,這話傳到四爺爺耳朵裡,當晚十一哥就被罰跪祠堂了,四爺爺說這樣的話萬一傳出去,蕭家就會被傳成有不臣之心……哪有這麼嚴重呢,我們蕭家,姑祖母是太后,我爺爺是次輔,一句玩笑之言,何至於此,四爺爺也太小心了……”
鐵慈哈哈一笑。
心裡越虛,忌諱越大。
不就是因為一直想著這個,所以才聽都不能聽嘛。
不過飛羽的生活,可真多姿多彩啊。
鐵慈有點不爽地想,這麼多天自己在這裡水裡泥裡的扛活,她在蕭家老宅吃喝玩樂耍人逗樂,一點友愛都不講。
轉而又想到蕭問柳的未婚夫鐵凜,一個一眼能看見未來的王爺,還有什麼前程?
除非去當皇帝。
看來得讓夏侯或者影子,去查查昭王家。
她一邊聽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