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和童如石一樣冷傲的傢伙吧。
鐵慈也不關心,埋頭睡了一覺,起來後打水洗個了澡。原以為不是戊舍熱水開放時間,會有人刁難,卻不想那管事也一言不發,還派個人幫她抬了水桶。
鐵慈女扮男裝,洗澡是個問題,趁著午間無人,趕緊痛快洗澡。洗到一半,卻忽然聽見外頭有腳步聲。
她立即揚聲道:“是誰?”
屋外容溥的聲音:“是我,回來拿件東西。”
鐵慈懵了一懵,回來?什麼回來?
容溥的腳步聲在接近,她醒過身來,道:“我在洗澡。”
腳步聲停住。
鐵慈慶幸來的是容溥不是丹野,若是丹野,知道了說不定闖得更快。
屋外沒了動靜,她以為容溥就會離開,又不急不忙洗了澡。
誰知過一會兒又是腳步聲響,隨即容溥的聲音竟然就在門口又響了起來,“田兄且慢。屋內有人洗澡。”
胖虎的細嗓門百無禁忌,“呀,洗澡啊,怎麼啦?進啊。我會繞開地上水的。”說著就掀門簾。
門簾一掀開又落下,容溥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平靜靜,“葉十八在洗澡,他不喜歡有人打擾。”
胖虎是老實人,立即便停了,就站在門外等,過了一會耐不住寂寞,充滿豔羨地說:“十八兄又不是女人,做甚怕人看洗澡。我聽說他今早操死蛇揍了馬德,著實是條漢子,想必身上肌肉虯結,勁健得很……”
鐵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真要說虯結,大概就這裡吧。
“……容兄你和葉兄交情不錯吧,你們都是盛都人,一定是打小的交情,你看過他洗澡嗎?”
鐵慈:……這什麼靈魂問題!
“……沒有。”片刻後容溥又道,“以後應該能看到。”
鐵慈:“……”
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加二。
此時又有腳步聲起,這回是胖虎和容溥異口同聲道:“李兄,裡頭葉十八在洗澡,他不喜歡人打擾。”
李植也聽話地立即停住,過了一會,李植不知道對誰說:“……葉十八在洗澡。”
又不知道是誰經過,四個人的聲音:“……葉十八在洗澡。”
……
外頭有人問:“您幾位為何站在門口不進去?”
一陣發自靈魂的沉默。
大概除了容溥,其餘三人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守在這裡。
鐵慈幾乎能想象到那一幕——三個大男人排排站在門口,逢人就說:“不好意思,葉十八在洗澡,請勿進入。”
她再也洗不下去了。
她嘩啦一下站起身,顧不得頭上還有胰子還沒衝盡,站起身的一霎,卻看見門簾好像掀開了一條縫。
她一抬手便是一枚銀針從指尖射出。
那門簾卻飛快掩回,銀針無聲釘在門簾邊緣,銀光一晃一晃,像閃爍的眼睛。
鐵慈匆匆穿衣,無意中看見壓在枕頭下的西洋表,才發現自己一覺睡到了黃昏,正是晚膳時辰,田武忘性大,大概是忘記帶飯盆回來取飯盆,其餘幾人則應該是吃完回來了。
她睡覺起來沒看時辰,才有這守門洗澡之禍。
這時外頭一陣飛一般的腳步聲,在那幾人傳聲機一般擋門之後,門外那人興奮地道:“沒事,葉兄和我交情好,不介意的。”說著就要往裡衝。
那聲音正是丹野。
容溥要攔他,他早就靈活地擠掉胖虎,鑽了進去,一進門看見熱氣瀰漫,便將袖子一捋,大聲道:“葉兄,我來幫你……”
熱氣稍微散了些,對面,站著衣冠整齊,頭髮微溼,正在慢條斯理扣護腕的鐵慈。
丹野“擦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