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有遠親在盛都府,他說,萬錢,屬於遼東世子慕容翊。”
“……難怪!”
“要我說,弒君惡賊的店,怎麼能容他開到今日?早該衝了!”
“對,衝了!”
一群百姓衝出來,有人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就衝掌櫃砸去,掌櫃哎喲一聲,頭破血流。
盛都府衙役也不攔,冷眼看著笑了笑。
百姓們更加興奮,鼓譟著湧上前去。
盛都府衙役乾脆放了手。
人犯在人群中被擠壓踩踏致死,不也正好?
丹野沒有看場中情況,只灼灼盯著鐵慈。
事發之後,鐵慈一直在殺戮和處罰,但是對於最關鍵的慕容翊弒君,她一言不發。
群臣有人提起,卻很快被攔住話頭。因為遼東已經自立,敵對之勢已成,無論當日情形如何,遼東都是必須要解決的物件,對敵國追究弒君之罪,毫無意義。
而且鐵慈態度公允,這之後兵部上呈的一系列對遼東的軍事反制,以及調兵對狄一葦全力支援,都毫不猶豫,顯然絕不會以私情害公。
那又何必硬要揭陛下傷疤。
但是丹野很想知道,對於慕容翊,鐵慈到底是怎麼想的。
黑壓壓的人群將那可憐的一串人淹沒。
鐵慈連掀簾的手都不曾動彈一絲。
丹野正要舒一口氣,忽然見鐵慈放下簾子。
她道:“夏侯。”
夏侯淳立即會意。
吸一口氣,跳下車轅,三兩步就到了人群前方,將那掌櫃一扯,同時喝道:“都站住!”
他這一聲看似不高,卻如霹靂一般在人們耳中炸響,人們一陣嗡嗡嗡之後,不由自主停住腳步。
盛都府一個班頭走了過來,正要喝斥,夏侯淳手腕一翻,亮了腰牌。
那班頭臉色一變,急忙躬身後退,“見過大人。”
一邊驚疑不定地偷看夏侯淳,心想這位指揮使大人是陛下親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夏侯淳道:“有罪便論罪,不得任百姓攪擾。”
班頭躬身應是,卻又道:“大人,潤瓷樓掌櫃以算盤殺傷人命證據確鑿,更兼近期有許多不法事,數罪併罰,這樓少不得要關,這大牢,也少不得要坐。”
眾人聽著都點頭,心想倒也不必自己懲罰,看盛都府這個態度,大牢一進,這些人定不能活著出去。
夏侯淳皺了皺眉,回頭看了馬車一眼,他不確定鐵慈態度,不敢做主。
馬車內,鐵慈稍稍沉默,對簡奚伸手。
簡奚取出一頂冪離,給她戴上,又為她披上大氅。
車簾掀開。
所有人目光都轉過去,看見不起眼的馬車上,被人扶著下來一個人。
那人修長纖細,看著是個女子,雖然冪離遮面,但瞧著風姿極好。
只是太過單薄了些,立在這冬日薄雪之上,人似比雪更白更輕,轉眼便要被風吹去一般。
簾子再次掀開,丹野急急跳了下來,扶住鐵慈另一邊。
夏侯淳轉頭看見鐵慈竟然下車了,急忙趕回,正要行禮,被鐵慈擺擺手止住。
這細微動作被那班頭看見,臉色大變,一時有點腿軟,扶住了身邊同伴的肩。
鐵慈站定,目光掃過人群。
被她看過的人,都不禁心中凜然,人群很快便安靜下來。
鐵慈這才開口:“殺傷人命?”
她忽然抬頭,對樓頂道:“墨野,你不是一向喜歡躲上面偷窺嗎?方才到底是誰出手,你拎出來,我就讓你家主子不給你找母海東青。”
“嘎”地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