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輕易也不會掀出來,但鐵儼還是下了旨,明旨重申唐王魯王叛逆大罪。當初兩位親王雖然賜死,還是留了顏面,以王禮下葬,直系子孫斬,親族徙瓊州,無旨不得回京入仕。這回直接廢為庶人,皇族除名,遷出王族墓地。送瓊州歸葬。
等於敲實了唐王魯王的謀逆罪名,在這種情形下,便是賀梓曾經和唐王魯王作對,也談不上罪責了。謀逆大罪,人人得而誅之。
忙完了打補丁,鐵慈也不敢鬆口氣。下令太女九衛好好保護主考官,乃至封存試題的整個貢院。
朱彝退出考官人選之後反倒輕鬆了許多,第二日就趕去他的書館去監督慈心傳第七部的印刷事宜了。
京城百姓的焦躁氣氛也和這事有關,她們等連載已經等了一個多月了!皇太女回來都快一個月了,這第七部也該出來了吧?
他們還想知道當日如何打退遼東,皇太女和女指揮使如何沙場攜手一笑,酷炫狂霸拽地打退遼東佬呢。
尤其那些當日城門援救的女子們,都翹首期盼著在第七卷,說不定自己等人也能在傳奇中露一露臉,流芳百世呢。
盛都外城四里坊,聚集著許多的書坊和印坊,最近天天很多百姓書生都會繞路過來,打聽一下第七捲上架了沒。
四里坊的書坊不堪其擾。
不過這幾日,四里坊的書坊坊主們,詫異地發現,往常如織的人流竟然少了許多。倚著書架殷殷詢問第七卷的書生們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朱彝帶領的慈心傳寫作班子,就潛伏在其中的一間普通的四合院裡。
一大早朱彝的吼聲就滿院子都能聽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咱們的稿子剛剛完成,還沒付梓,如何市面上就有了第七卷?誰洩露的?!”
朱彝抖著手中嶄新的散發著淡淡墨香的書,素藍色封面上慈心傳幾個大字十分顯眼,那書名還是他親自題的,整本書的印刷,裝幀,字型,紙質,完完全全就是慈心傳的版本,甚至紙張好像還更白一點。
暴怒之下的朱彝將書稿翻得嘩啦啦響,越翻,最初以為洩稿的惱怒便越降,他發現不對勁了。
稿子剛剛定稿,便是洩露,印刷也要幾日,而且他這裡印刷的慈心傳不計成本,已經是業內獨一份的精美講究,除了他這裡,還有哪家財大氣粗的能在短時間內印出這麼精緻的書稿來?
那就是偽作?
“豈有此理!皇太女傳也敢偽作!等我查出來,非叫他傾家蕩產不可!”朱彝日常性子不錯,卻最受不了“抄襲”“偽作”之類的辱沒文人的行徑。已經出離憤怒,拿了書稿就要向外走。
卻有人道:“這書寫得……”
“書寫得怎樣?粗製濫造麼?”朱彝下意識問。
“倒也不是……我說不好……您自己瞧瞧?”書坊一個幫工笑道,“和咱們的不能比,但就……還挺帶勁兒的。”
朱彝倒來了好奇心,當真坐下來開始翻著,翻著翻著,眉毛就挑了起來,越挑越高,越挑越高,就快飛出額角了。
周邊書坊裡的負責謄寫宣傳售賣的幫工和負責分工寫稿的書生們也翻看了起來,這都是他們發現忽然沒人來問第七卷之後,出門在別的書坊發現的,那些書坊老闆把書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引得人人爭搶,他們擠進人群搶了幾本,拿到手第一時間竟恍惚起來,彷彿那真是自己書坊獨家印出來的慈心傳一樣。
此刻把書一翻,有人詫異,有人興奮,有人臉紅,有人拋書捂眼,有人把書猛地合上,過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啟,反覆觀摩,嘿嘿直笑。
朱彝飛快地看過去,不住地道:“咦,這裡頭對永平軍和遼東大戰細節描述也很詳盡啊,這抄子也參加過戰役?”
“咦,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