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收入懷中,輕聲道:“定會盡力而為,巫醫稍後也會送入府中。”
蕭立衡這才笑了笑,道:“既然你們帶了人,皇太女也很快就要去燕南了,所以,事不宜遲,明日皇太女要出行御苑狩獵,算是目前唯一……”
頭頂忽然微微有響動,他立即停了話,看看上方的一點黑色衣角,皺了眉。
老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蕭立衡目光在空無一人的窗外掠過,隨即收回,想了想,伸手蘸了茶水,示意老者過來。
老者俯身過來,認真地看著,不時點頭。
蕭立衡抽出汗巾將水跡抹了,道:“既明白了,便去吧。”
老者猶豫地道:“未知進場後有誰接應……”
蕭立衡和藹地道:“聽聞燕南武士善走山路,在山間最是靈活矯健,比我們的人強多了。如此想來也不必我等接應,人多誤事反而不好。你說是嗎?”
老者心中暗罵老狐狸,東西獅子大開口地張嘴要,輪到自己毫不出力,但也不敢多說,只好點頭退下,自去準備不提。
等他人走了,蕭立衡對裡間看了看,先起身出了書房,他站在走廊上,身後一條黑影無聲飄落下來。
和方才溫和的語氣不同,蕭立衡的聲音毫無熱度,“方才有人偷聽?”
黑衣人言簡意賅地道:“蕭福追出去了。”
“不管是誰,殺了。”
“是。”
“這府里居然也不安穩了,回頭讓蕭祿清點人頭,來歷可疑的一律發賣了。”
“是。”
蕭立衡交代了幾句,便命人起轎出府,去了一處偏僻的茶館。
他在那不起眼的茶館裡喝了一盞粗陋的茶,直到看見一輛同樣不起眼的馬車從街道的那頭駛了過來。
過了一會,樓梯被踏響,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叫人聽著,都覺得這腳步聲的主人,天塌下來也未必動顏色。
同朝為官多年,他知道對方確實是這樣的人,但今日對方只要踏上了這樓梯,便說明內心已經不夠鎮定了。
房門開啟,蕭立衡起身,一笑,“容公。”
站在門口的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蕭公夤夜邀約,不知有何要事?”
蕭立衡一笑。
茶樓包廂裡間的門吱呀一響,有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人似乎沒想到這樣的密會還會看見外人,稀疏的眉頭微微一皺。
蕭立衡道:“容公,今日機會難得,給你介紹一個人。”
……
蕭府的影衛蕭福追著前方的人影,很快便捕捉到了對方青色的衣角。
隱約的香風彌散,給了他明顯的線索。
是個女人呢,好大的膽子。
他是武功高強的影衛,尋常女子的腳程哪裡能甩掉他,一路穿廊過樹,眼看那衣角越來越近,就在前方樹叢後,他一聲冷笑,伸手一抓。
抓到了一件裙子。
蕭福抓著那件明顯屬於女子的還攜著香氣的裙子,目光有些呆滯。
這哪家的女眷這麼大膽,竟然光天化日就把裙子脫了下來迷惑了他!
被人看見這輩子名聲不怕毀了嗎?
轉目四顧,四下寂寂無人。
可方才他確定這裙子一定是穿在人身上的,對方那行動看得出來沒什麼武功,一定還在這附近!
他抓著裙子,躍上屋頂,鷹隼般的目光四下梭巡。
這高度,小半個蕭府盡在眼底,他的目光在長廊樹叢花園清池亭子假山上一一流過。
都沒有。
人去了哪裡?
蕭福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玉溪池上,下水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