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賀太傅一定會想法子保護他,母妃就難說了,果然還是給太后拿捏在了手裡,好在自己宮裡的人給力,找了最好的時機把人弄出來了。
慈仁宮就算太后不在,守衛依舊是森嚴的,好在小小在,好在瑞祥殿這些女子們大多有些小本領,小小熟悉瑞祥殿上下人等的能力,熟悉宮中情形,能代替她做好指揮,是她最得力的男閨蜜。
只有靜妃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別情,訴說自己因為她受到的驚嚇,訴說慈仁宮的冷遇,訴說見到鐵慈後的驚喜,鐵慈微笑耐心聽著,隨手找塊石頭坐下來。
顧小小有點看不下去,但他社恐,身份輩分又比靜妃低,只得站在一邊偷偷看鐵儼,鐵儼皺皺眉,上前一拉靜妃道:“好了好了,你知道太女能回來多不容易麼?也不問問她傷勢恢復得怎樣了,這一路累不累,盡在那說你自己。”
靜妃怔了怔,想起鐵慈的傷,立即緊張地上下端詳她,鐵慈怕她問著再絮絮叨叨哭起來,急忙道:“無事了,歇息便好,父皇母妃也先回宮吧。”
靜妃便依著鐵儼站著,脈脈看鐵慈,鐵儼道:“朕已經命人給你收拾玉琇宮先住著,回頭瑞祥殿要好生大修,過得幾日,宮中給你辦個宴會,也好讓皇族和貴胄子弟好好再認認主子。”
“辦宴不如打獵,也好看看出去歷練的那批子弟,有沒有長進。”鐵慈道,“父皇無需操心這些瑣務,我既回來,自然會操持,倒是春闈在即,主考副主考這些,得好好合計合計,莫要給蕭氏容氏佔了先機。”
這次春闈,躍鯉書院很多學子參考,考官已經成了三派必爭,少不得要博弈很久。
鐵慈又問起父皇母妃在宮中的安全,是否需要再增加人手,她雖然對此有安排,不過暫時人還沒到。鐵儼卻道:“也莫小看了你父皇,這許多年,宮中上下,也能佔得江山一半。何況賀太傅還請了高手保護朕。”
鐵慈想高手大概就是靈泉村村民之一了,只是不知道黑袍人對上勝負如何?話說太后為什麼一直沒讓黑袍人對父皇和自己下手?是不想,還是不能?
回想先前注意到的太后和黑袍人之間的相處,她隱約覺得,黑袍人的身份,並不僅僅像個護衛或者供奉,而太后似乎也不能完全駕馭他。
也許她們之間的約定只是保護太后一個人,不會做更多的事。
也許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如想象中緊密。
只要不如想象中緊密,就一定有撬開的可能。
這位黑袍人,是曾經打敗過塵吞天的夜帝嗎?
塵吞天說過,能打敗他的人在西南。
或者等安定一些,也該去燕南一回,前不久接到訊息,說燕南目前的掌權人是原燕南王的庶兄,女世子和她的弟弟很久沒出現過了。
而那位庶兄,對大乾表面恭順,暗中卻對大乾行商加關稅,敲詐勒索,並在燕南楚州加派兵馬,楚州是和大乾雲州最近的燕南疆土,這位燕南實際掌權者作風明顯不同先燕南王,只怕遲早要生事。
另外,關於之前蕭氏丟擲的彈劾奏章,涉及到的己方臣子的錯失漏洞,該補的要補,該除的要除,要把把柄都消弭,還要儘可能多的拿到蕭氏一系的把柄。
之前狄一葦給過她建議,要她組建一處和遼東繡衣使相仿的機構,用來監察百官,偵測天下,鐵慈沒有立即同意。
這樣的機構,她從小就聽師父提過,錦衣衛,東西廠,血滴子。師父說在她們那的歷史裡留下無數陰怖傳說,是帝王手中的刀,窺測群臣的器,百官在滴血的利刃下瑟瑟顫抖,在無處不在的眼線盯視下遍體生寒,人人自危,朝野不安。
帝王本就掌天下之權,再手持利刃,會不會成為惡龍?
而利刃本身無鞘,一旦失控,又有多少無辜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