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爵更不用說。
但是六部尚書,卻多是這幾年提拔的,或者出身尋常,或者兩袖清風,府中並無多少下人家丁,一旦遇上騎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內閣和勳爵最為重要,他選擇先去提醒這些人,也不知道六部尚書,被拿走幾個了。
他先去了戚凌府,戚府燈火通明,戚凌不在府中,戚老夫人竟然披掛皮甲,親自坐在府門前,身後家將們也是全身披掛,戚老夫人身後豎著兩個牌子,左邊寫著“吾兒不在!”右邊寫著“想死便來!”
府門前蕭家六爺帶著一大群護衛,梭巡不敢進。
賀梓歎為觀止。
他知道戚老夫人並非將門虎女,出身勳爵,嫁人後跟著夫君學過武藝,上過戰場,和容老夫人是塑膠閨蜜,兩人鬥了一輩子。
戚老夫人和事事愛爭的容老夫人不同,她練武不愛武,卻也不懼武,兒子做了都督便退居後院,在後院養花養魚半輩子。
但是這風雪之夜,敵人入府,她就能第一時間起身,坐在了府門前,連身邊的丫鬟,都提著雙槍。
賀梓看看蕭六爺神情,笑了一聲,放心轉身。
前方是刑部江尚書的府邸,前院有騎兵闖入,後院依舊黑沉沉,靜悄悄,宮主在主院的窗戶上跳大神,也沒人出來看,直到一腳踢開了窗戶,才發現主院竟然沒人。
大雪天,人去哪了?
兵部張尚書府邸也是如此。有人亂哄哄在他府中找人,家丁們卻一問三不知。
工部尚書家也是這樣。
連大理寺卿也不在府中,那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能去哪裡?
吏部尚書是容家門下,禮部尚書和蕭氏關係匪淺,賀梓直接沒去。
最後是戶部尚書顧家,尚書們大多也住在一起,屋舍連綿,轉過大理寺卿家的後門,便是顧尚書家前門。
顧尚書府邸顯然是重點照顧物件,賀梓到的時候,老遠就看見火把的光亮,凶神惡煞的達延騎兵在蕭家蕭必行的帶領下闖門而入,直奔內院。
過了一會又衝出來,看那怒髮衝冠神情,顯然也是一無所獲。
在樹上遙遙看著的賀梓一時也迷茫了。
大雪夜一個個都不睡覺,不在家,怎麼,都夢見蕭家越獄了嗎?
忽然他看見幾騎踏雪而來,迅速飛快,騎士披著白披風,肩上掛白旗,只有飛馳時被風掀起披風一角,露出底下火紅的盔甲。
賀梓心中一震。
這是在宮中值戍的血騎!
留在京中的血騎和蠍子營已經被編入守衛宮禁的白澤衛,擔任的都是隊長以上中層職務,尋常報訊事務,不會出動他們。
而白袍白旗……賀梓霍然回首看皇宮。
雖然預料到宮中出事,但真的證實,賀梓還是心口揪緊,呼吸困難。
是誰?
陛下,還是……太女?
無論哪一個,都是晴天霹靂,大乾不能承受之重。
宮主忽然在他耳邊道:“地下有人。”
賀梓一驚,轉頭看底下,宮主對他指了指靠近後門的倒座房位置。
底下,蕭必行顯然不像其餘蕭家子弟那麼毛躁,他開始細細搜尋,並喝令部下查詢密道。
宮主在賀梓耳邊牙痛般吸著氣,道:“……他們這群人裡有個找地道的高手……”
“那傢伙不耐煩了,殺人了……”
“哎呀快要找到機關口了……”
賀梓給她這個實時播報擾得心煩意亂,抓住了她的袖子,道:“求你!”
“嗯?”
“幫我引開這群人。”
“不能光幹活不給錢。”
賀梓摸袖袋,半晌尷尬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