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會後,瞿睿齊一如之前,帶著墨梓旭和張公公去了沈文清的院子。
張公公半個月前從外頭回來,一看見沈文清先是驚艷了一下,但也看不出來哪裡像李公公了,竟然如此怎麼得了殿下青眼?
雖然想不明白,但張公公不是第一日跟在瞿睿齊身邊,對於瞿睿齊想好的事情,他從來不去違背。
今日,張公公帶了一塊上好的紫玉來,瞿睿齊進屋的時候,沈文清還在對著一副紙發呆。看見瞿睿齊三人進來,趕緊出來行禮。
瞿睿齊扶起他,看著沈文清說:「文清近來日日關在房內可是想什麼事情?」
沈文清點點頭:「有些事情,已經做的可以了,也正要去找王爺。」
瞿睿齊點頭,取過張公公手裡的精緻盒子,開啟給沈文清看,說:「文清似乎從不佩戴玉佩?想著你跟著我也一月有餘了,這便算是禮物吧!」
沈文清雖在感情上遲鈍,尤其男男之間的情誼,若不是瞿睿齊,他從來也不會往這個方面想。但,他畢竟和大瞿睿齊成婚,且大瞿睿齊那套溫水煮青蛙的套路。如今在看面前的紫玉,便不免想,這小瞿睿齊莫不是看中我了?
這麼一想,他自然又想起了在幾年後,趙子軒和他說的,瞿睿齊年少時有過一個戀人,也叫沈文清。如今想來,莫不是……還是我?這樣想想,如今,自己便叫沈文清,跟在他身邊,時間上也符合,這麼說,說到底都是自己一個人?
瞿睿齊看沈文清看這這紫玉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想著哥哥向來遲鈍,總不是換個身體便精明瞭吧?
沈文清再一想,那趙子軒說沈文清是去世了的,所以……自己還是會死嗎?
沈文清臉色白了一點點,他是想念大瞿睿齊的,不過因為面前有小瞿睿齊,所以這種想念便不是那般難受,如果還要死的話,也不知道到從此煙消雲散還是能回去見見他。
「怎麼哭了?」瞿睿齊一愣,伸手將沈文清的臉上的淚擦了,呆呆地問。
沈文清搖搖頭說:「沒事,王爺對我好,我開心。」說著伸手接過那紫玉。
張公公出去吩咐人備些吃食送來,沈文清帶著瞿睿齊和墨梓旭到他的書案前,案上的宣紙上寫了一副字,簡單的六個字。——人之初 性本善
「你閉門多日就是在想這個?」瞿睿齊拿起那紙看了看,這字並不是哥哥的字,說實在也不是很好看。
沈文清點點頭,開口問:「我聽對面的孫公子說了一下南疆如今的事情。」
「什麼事?」
沈文清說:「便是近來楊先生在煩惱的事情。」
瞿睿齊將紙放回原處,這事,他昨日也在和墨梓旭說,墨梓旭自然也知道。
墨梓旭便接道:「沈公子可是說的南疆如今育人識字之事?」
沈文清點頭,瞿睿齊笑了笑:「這事,無論是在南疆還是在大瞿,或者其他地方,一向都是一件難事。讀書的成本擺在那裡,我便是有座金山,也只能補個小窟窿。何況,這雖然是一件大事,但是如今更重要的是發展南疆,我也不能將所有的銀子都投入到這裡面。」
沈文清聽著,臉上帶笑說:「王爺的煩惱我自是知曉,我本只是個普通不過的人,沒有什麼大的才能。懂的不多,但得王爺重用,雖不能替王爺解了這天大的難題。但,哪怕只是沒什麼用處,我也想著能幫上一點。」
瞿睿齊看他表情便知他是有想法了:「你既然這麼說,看來是有什麼想法了。」
沈文清拿起那張紙說:「也不是我的想法,我自然是沒有那樣的腦子,也不過是盜用其他人的法子借花獻佛。」
瞿睿齊挑眉:「說說看!」
沈文清看著面前的幾個字,淡淡開口說:「活體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