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了,可她真的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了麼?娶妻,就要繁衍後代、傳遞香火,郎君全家被殺,孤苦一人。傳宗接代的責任全繫於他一身,而自己……
小蠻偷偷瞟了楊帆一眼,他閃著淚光的雙眼正痴痴地凝視著空中那輪明月,郎君的眉又黑又亮,斜飛入鬢,郎君的鼻樑又高又挺。猶如懸膽,郎君那抿起的雙唇輪廓分明,唇線清晰,他真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在這柔和的月光下看著他,小蠻心中不禁悄悄泛起了一絲漣漪:“或許……我該試著接受他,他是要與我相伴一生的男人呢,他碰我的話,我應該不會又發‘瘋’吧?”
“小蠻!”
楊帆忽然轉向小蠻,小蠻正心生旖念,被他一看,生怕被他看破了自己的心事,臉上頓時一熱,連忙低低地應了一聲。楊帆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在家裡為父母雙親設下祭位靈牌麼?”
小蠻輕輕搖了搖頭,以前也還罷了,現在楊帆有了自己的府邸,卻沒有為父母雙親設下靈位,她做了新婦之後,楊帆也從未帶她祭奠過亡父亡母,她一直有些奇怪呢。…;
楊帆澀聲道:“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父母雙親的真名實姓!”
“什麼?”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小蠻的意料,她詫異地張大了眼睛。
楊帆黯然道:“我查過州府的戶籍,他們用的都是化名,當他們被殺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告訴我,我們本該姓什麼,叫什麼,是哪裡人氏。”
“我是犯官之後,丘神績雖然死了,可他當年做下的種種屠家滅門的事情,都是出於今上的意思。這些案子迄今不曾平反,所以我的真正身世依舊無法查明。”
“我當初到洛陽來,是一心想著要報仇的,那時只想著以一己之力報仇雪恨,並不曾想過能夠混跡官場,而今我做了官,我的仇人也已經死光了,我想,我該有能力為自己的家人做的更多!”
“今上為了登上皇帝之位,當年以謀反罪名剷除了許多官員,她是永遠也不可能為這些人平冤昭雪的,除非……李唐宗室重新奪回皇位。所以……我是站在李唐宗室一邊的!”
楊帆緊緊地盯著小蠻,沉聲道:“宦海生涯,兇險無比。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有多少朝廷大員前一刻還風光無比,下一刻就鋃鐺入獄。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這些秘密!
小蠻,你要做我的女人,就要和我一起承擔這些危險,你有權選擇去留,如果你願意走,咱們所有的產業都可以給你,我不要。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去與留,我聽你決斷!”
“郎君……”
小蠻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她的聲音很低,但是語氣堅決的不容質疑:“小蠻是郎君明媒正娶接進門來的結髮妻子,進了你的門,就是你的人,青廬盟誓,言猶在耳,小蠻沒有忘: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楊帆為之動容,輕輕牽起了她的小手。一輪明月下,青廬對拜時的朗朗誓詞,似乎就在他們耳畔響起:“執子之手,與子同歸。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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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谷鎮上只有一家小客棧,因為這裡距洛陽城僅有數十里距離,除非是錯過了宿頭,很少有人會在這裡投宿。就這一家客棧,主要也是靠來往客人打尖歇息時賣酒賺錢。
天邊一輪明月已經掛上了樹梢,這個時辰不大可能有客人來了,掌櫃的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正要去後宅裡歇息,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旋即就見一騎快馬趕到了門前。
掌櫃的精神一振,連忙吩咐一個小夥計道:“快著些,去迎一迎客人!”
馬到了客棧前停下,馬上一人飛身落下,動作極其矯健。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