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麼呢?齊妍靈只有這一點沒有想清楚。
很快,京城最大的明德銀號已經到了。
齊妍靈扶著竹心的手下來,抬眼看著那塊她專門找外公寫的牌匾,想到要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血割捨,她心中一陣不捨。
“大……大小姐?”正將一位客人送出來的薛東禮看到站在外面的齊妍靈,神色一變,驚呼了出口。
“薛掌櫃。”齊妍靈眸色清冷地看了過去,這個薛東禮是她以前的二掌櫃,在她出事之後,他已經成為京城分號的大掌櫃,其中貓膩,不用想也知道了。
薛東禮的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齊妍靈居然會到這裡來,不對,不是說她不在京城麼?是因為她大哥的事回來的?她以為她如今還能做什麼?
因為對齊妍靈有種習慣使然的懼意,更因為之前的事情有愧疚,薛東禮不敢對齊妍靈無禮,“大小姐,裡邊請。”
自出事以來,齊妍靈不曾踏足明德銀號,只交代將大小事情交給柳碧玉打理,柳碧玉已然成為新一任的大當家,如今齊妍靈突然出現,為的是什麼?
聽說她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那……剛剛怎麼知道他是薛掌櫃?
薛東禮懷著疑惑將齊妍靈請到裡面的廳事,有以前是齊妍靈帶出來的夥計看到她,都是眼睛一亮,不過礙於在薛東禮,那些人只是高興地看著齊妍靈,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大小姐怎麼有空過來?”薛東禮親自給齊妍靈奉茶。
齊妍靈淡淡一笑,“經過,順便過來看看,我不在的時候,薛掌櫃將銀號打理得很好。”
“大小姐謬讚,我們不過是延續大小姐以前的方式。”薛東禮打量著齊妍靈,摸不準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封予山莊的封莊主那筆銀子可是到期了?”齊妍靈問。
薛東禮心頭一凜,“是,不過,封莊主又存了兩年。”
看來封莊主還挺識趣,知道明德銀號被太子間接搶走,又將銀子存了兩年,難怪她在熙國這麼久都沒聽說明德銀號出事,原來有些人故意不來取錢。
沒有銀庫支撐,明德銀號還能維持到現在,皇甫恆和柳碧玉怕是花了不少力氣。
“是麼。”齊妍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還以為需要用到銀庫的銀子。”
薛東禮臉色大變,銀庫?他驚訝地看著齊妍靈,難道她已經想起來了?不然怎麼會提起銀庫?
“葉夫人已經去銀庫取過銀子了。”薛東禮說。
齊妍靈眸色微斂,嘴角笑容加深,“是嗎?柳碧玉真是無所不能,連銀庫都知道在哪裡。”
“大小姐……”薛東禮驚恐地看著她,他不害怕一個失去記憶的齊妍靈,可他害怕一個什麼都想起來的大小姐。
“我就是來看一看,看到柳碧玉將銀號打理得這麼妥當,我非常放心。”齊妍靈將茶杯輕輕地放下,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快要走出廳事的時候,齊妍靈忽然停了下來,轉頭含笑望著薛東禮,“薛掌櫃,我曾經聽你說過,你以前有個兒子,卻被拐子給帶走了,找了許多年都沒找到,是不是呢?”
薛東禮神色僵住,怔怔地看著齊妍靈。
“你的兒子肩膀是不是有個胎記?”齊妍靈又笑著問。
“大小姐如何知道?”薛東禮啞聲問道,喉嚨已經乾澀得發疼了。
齊妍靈輕笑,“不是聽你說過麼。”
薛東禮臉色青白地將齊妍靈送上馬車,一個人站在銀號外面發怔。
他從來沒跟齊妍靈說過他丟了一個兒子,這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提及的痛,齊妍靈怎麼會知道?而且還知道得那麼清楚?
唯一的答案,是齊妍靈見過他的兒子。
那她今日專程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