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面前,忙不迭遲的向著母親保證。
“走,咱們現在就回家,我要出院,我再也不能在這裡住下去!”葉太太一把扯下手上的點滴,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娘,不要,我求求您——”葉雪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再過些日子,您就要手術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出院啊——”
葉太太看著女兒跪在自己面前,一張小臉落滿了淚珠,她閉上眼眸,深深嘆了口氣。待她再次睜開眼睛,面上的潮紅已然消退,恢復了素日的平靜,唯有眼底,卻是一股的視死如歸般的神色。
“我哪怕是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羊入虎口,像他們那些軍閥頭子,強搶民女,殺人放火的事多了去了!雪妍,跟娘走。”葉太太霍然站起了身子,嘴唇卻是隱隱發紫,沒走出幾步,便是一陣的呼吸困難,豆大的汗珠順著青白的面滾滾而下。
“娘,您怎麼了!”葉雪妍趕緊扶住了母親,焦急不已。
“我沒事,咱們快點離開這裡。”葉太太搖了搖頭,還未走到門口,便是雙眼一閉,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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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鄭北辰趕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長長的走廊上,只有葉雪妍一個人。她靜靜的坐在椅上,雙手環抱著自己,長長的辮子,柔柔順順的垂在胸前。
纖瘦的身影,在這片淡淡的燈光下,只顯得是如此的單薄與無助。
鄭北辰的心,倏然一緊。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葉雪妍抬眸,一雙輕靈似水的眸子水光點點,在看見男人的剎那,淚水便是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別怕。有我在。”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葉雪妍吸了吸鼻子,壓回眼底的淚意,一張清秀的小臉卻是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怒色。
“都是因為你!”她脫口而出的這一句話,卻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鄭北辰眉頭一挑,雖是一時間也沒有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卻仍是輕笑著點了點頭,溫聲道了句;“好,都是因為我。”
葉雪妍一怔,四目相對時,他的眼底含著一絲憐惜,一絲寵溺。而唇角的笑意,卻是溫和而沉穩的,似是含著莫名的力量,讓她驚懼不已的心,霎時踏實了下來。
她不願在看他,只轉過眼眸,望著那‘手術中’三個刺目的字眼,眼底只又是湧出一股酸澀。
一方素雅的帕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模樣,遞到了自己眼前。
她接過,只低聲道了句;“謝謝。”
男人便是一聲輕笑;“你不必道謝,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葉雪妍一驚,開啟手中的帕子,一角處,絲線勾勒著幾朵橫斜疏影的落梅,一旁,正是她的名字。
她的腦海裡,驀然想起當日在程府花園,鄭北辰酒醉的那一幕。只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會將這塊帕子保留至今。
“你——”她朱唇輕啟,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鄭北辰坐在她身邊,眼眸迥深,只道了句;“一直想還給你,只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似他這般的身份,竟會將她的帕子帶在身上,這份心思,自是不用多說了。
葉雪妍沉默了,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梳理自己與身邊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她此時全副的精力,都放在手術中的母親身上。
鄭北辰凝視著她,見她一張玉雪般的小臉滿是憔悴,不時抬眸望向手術室望去,那清澈的眼底,寫滿了驚恐。
十指纖纖,緊緊絞著手中的素帕,帕子竟是被她手心中的冷汗給浸溼了,倒似是要透明起來。
只有纖細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細看下去,便會察覺她的雙肩,竟是在微微的輕顫。
鄭北辰只覺自己心口一窒,一種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