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給驚住了。
“娘娘,這……赫舍裡家這位格格不是已經逾歲了嗎?”白檀忍不住氣呼呼道,“他們竟敢視大選規矩若無物!實在是太放肆了!”
“可不就是看著皇上不在京中,才敢如此放肆。”昭冷冷譏諷道。赫舍裡家好大的威勢,竟能叫自家逾歲的格格也堂而皇之列名待選!
白檀近前道:“娘娘,大選的規矩,是祖宗定下的,誰都不能輕易壞了。赫舍裡家不就是仗著有太子撐腰,才敢如此膽大包天嗎?皇上如今是不在京中,可太后還在呢!”
不錯,眼下也只有去找太后做主了。
昭拾掇了一下八旗待選秀女名冊,披上一件厚實的樓閣紋貢緞斗篷,便往慈寧宮去了。
初春時節,天氣還是有些料峭,坐在肩輿上,冷風迎面而來,昭不由攏緊了身上斗篷。
慈寧宮。
昭扶著白檀的手背小心地下了肩輿,卻瞅見挺著個大肚子的太子妃被宮女攙扶著,剛剛邁出了慈寧門高高的門檻兒。
昭登時蹙了眉頭。
“齊慧給皇貴母妃請安了。”太子妃扶著偏偏腰肢,給昭見了個常禮。
昭打量著太子妃那已經六七個月大的肚子,鼓鼓的,像揣了個西瓜,這個大肚子,行動已經很是不方便了,何況毓慶宮距離太后的慈寧宮頗遠,又剛剛下了一場雪。
“太后不是年前兒就免了太子妃的請安之禮嗎?”太后盼著抱嫡曾孫,自然備加憐愛太子妃。這個時候,太子妃不好好呆在毓慶宮養胎,跑出來做什麼?
太子妃發福的臉蛋上露出笑容:“不過是瞧著天暖了,又著實有些時日沒見太后了,所以才特來過來請個安。”
是嗎?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不過太子妃明顯不想說,昭雖然是皇貴妃,卻也不能逼問她。
昭拿絹帕掩了掩唇角,“真難為你有心了。”淡淡一語,昭悠然步入了慈寧門中。
太子妃看著皇貴妃的貼身宮人手中捧著的那些秀女名冊,不禁唏噓一嘆,皇貴妃必定是要恨上她了,可是她有什麼法子,這可是太子爺吩咐啊!
慈寧宮終年佛香不斷,今日那瑞獸燻爐中燃的是極好的迦南香,聞著格外叫人沉靜安然。
太后正盤坐在羅漢榻上,念著佛經。
昭也不出聲,只靜靜侍立一旁,等太后唸完了佛。
約莫一刻鐘後,太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多謝皇額娘。”昭忙一禮,這才略側身子坐在你那架花梨木扶手椅上,“八旗待選秀女名單,臣妾已經看過了,因有些許不妥之處,所以特意來稟報太后。”
她這話剛說話,白檀便躬身將那一大摞秀女名冊奉了上去,擱在太后身側的剔紅如意炕几上,然後拿起最上頭那本,正要展開給太后瞧。
太后卻擺了擺手,慢吞吞道:“你說的是理藩院尚書長泰的那個女兒吧?”
昭微微一眯眼角,果然……太子妃不是來請安的。
太后喃喃道:“哀家記得這事兒,長泰之女已經十八歲了,按理是不該再參選了。”
昭合上名冊,放了回去,不苟顏色道:“皇額娘說得是,祖宗規矩,歷來都是如此。”
太后瞥了一眼那高高摞起的秀女名冊,“哀家知道,你是心裡不痛快,所以特意跑來告狀了。”
昭沒有掩飾,微微垂首道:“是,皇額娘慧眼如炬。這等行徑,臣妾看了,心裡的確不痛快得緊。”
“可這事兒……哀家已經應允太子妃了。”太后露出幾分為難之色,眉頭皺紋都深了幾許。
昭眉心顰蹙,她此來,便是想讓太后做主,或是把赫舍裡苒華從參選名單悄然剔除,或者是在殿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