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鳳體可見好了些？”

昭只得嘆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病去如抽絲，怕是需些時日慢慢調養。”

僖嬪臉色微僵，天天來跪著誦經，可不是什麼舒坦的事兒。就算膝蓋下有蒲團墊著，半日下來，腿也麻透了。

不止是僖嬪，在場的敬嬪、布貴人、納喇貴人和良貴人都露出苦色。

太皇太后這一病，滿後宮的人都得跟著吃苦受罪嘍！

回到鍾粹宮，昭一頭倒在軟榻上，今兒天矇矇亮就奔慈寧宮侍疾去了，站了那麼久，腿都酸了。

白檀忙上前道：“娘娘，您要不要抄經？奴才給您磨墨吧？”

真特麼不想抄……昭翻了翻眼皮。

白檀嘆著氣道：“娘娘，奴才知道您累了。可您好歹得抄兩卷應應景兒，奴才打聽了一下，現在宮裡能寫出像樣字的嬪妃都在抄經呢！延禧宮的王常在二更天過半就起來抄經了，聽說抄得手腕都抽腫了！她的宮女茹兒都跑去太醫院取活血化瘀膏了！還有佟皇貴妃，病成那樣，都叫人去內務府取了好多貢墨和宣紙呢！”

昭無語凝噎，用得著這麼拼嗎？

人人都這麼下力，她想偷點懶都不成！

只得有氣無力地爬了來，道：“知道了。”

白檀笑了笑：“娘娘的字是最娟秀的了，這六宮上下無人能及。”

寫得好有什麼用？現在拼的是數量啊！

四妃輪流侍疾，還要處理分內宮務，時間本就別旁人少！數量上肯定是拼不過了。

想到此，昭有些苦惱，她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軟肥肉，忽的靈機一動，便道：“吩咐小廚房，今日起一律不許上葷菜，連炒菜都不許用葷油！”

她要茹素！吃齋抄經，這總夠虔誠了吧？就算數量不足，可誠意也是滿滿的，絲毫不遜色旁人抄腫了手腕。

白檀急了，“娘娘可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佟皇貴妃病弱成那樣還抄經，那才叫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

昭擺了擺手道：“不過就是吃幾天素齋罷了！吃素對身體好，沒事兒。”還能減肥呢！

白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十一阿哥還不滿四個月大，現在您正是該進補的時候。哪裡能整日吃素呢。”

昭笑了笑：“沒事兒，等太皇太后病好了，再恢復飲食便是了。”老太太病去如抽絲，想必能叫她減下不少肥肉呢。

見昭如此堅持，白檀只得點頭：“那奴才叫小廚房把素齋做得精緻可口些。”屈膝一禮，白檀便下午忙活了。

昭扶著素英的手背去了書房，鋪紙磨墨，翻開一本《金剛經》，便照著細細抄錄。

如此生生抄到日暮西斜，抄得手腕都酸了，白檀才進來稟報：“娘娘，晚膳素齋已經備好了，是否傳膳？”

昭正要點頭，胡慶喜跑了進來：“娘娘，皇上來了！”

昭忙擱下毛筆，上前迎駕，，“皇上萬福金安。”

康熙一進書房，便瞧見翹頭案上的那一沓子剛剛抄錄好的嶄新筆跡的佛經，又看了昭一眼，低語道：“別太累著自己。”

昭苦笑，她倒是想偷懶，可惜不成啊！

嘴上只得道：“臣妾省得，皇上放心就是。”說罷，又抬頭問康熙：“皇上用過晚膳了嗎？”

康熙搖頭。

昭微笑款款道：“臣妾今日胃口不佳，特意叫小廚房做了素齋宴，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口味。”

“素齋？”康熙一怔，不由面露憐色，“兒，你不必如此的。”

昭依舊保持著溫婉得體的微笑：“臣妾的確是不想吃葷腥，吃些清淡的素菜就挺好。”

康熙不由執了昭的手，柔聲道：“朕陪你用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