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一個格格掌家不合規矩,可誰叫有資格管理家務的那兩位全都有喜了呢?
而且這曹氏並非等閒侍妾,她可是江寧織造曹寅的女兒!論身份,絲毫不遜色別家的側福晉!
而曹氏打理廉郡王府也甚是井井有條,為獎賞她的能幹,廉郡王甚至多去她房中留宿。一時間這位曹格格大有盛寵之勢,甚至都有傳言說,廉郡王打算請封這個曹氏為側福晉呢!
為著這條流言蜚語,昭甚至特意問了阿的意思。
阿擺手道:“都是底下胡亂傳的,兒子可沒有這個意思!何況素來側福晉請封,一般都是因為有所生養。”
昭笑了:“你現在不是挺寵愛曹氏的,若是她有孩子,你是不是就有此打算了?”
阿抿嘴一笑:“兒子的心意,額娘還不明白嗎?英蘭現在有孕,抬舉一個出來也好,省得赫舍里氏的心思都盯在英蘭身上!”
這是要立一個靶子呀!
這曹氏雖是包衣出身,卻是一等一的貌美聰慧,打理偌大的郡王府,竟絲毫紕漏都不出!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叫赫舍里氏警惕的了!再加上阿適時給予寵愛,赫舍里氏就更是如臨大敵!
這個阿,在後院玩起了平衡手段,玩地很溜嘛!當年,康熙也是如此平衡後宮的吧?
轉眼便是九月初一,每月的月初和月中照舊是各家福晉進宮請安的日子,昭原想著赫舍里氏懷了身孕,又惡阿,必定沒法進宮了,沒想到她倒是勤勉,竟還是照舊來了。
晨起露重,昭不好叫一個孕婦在殿外候著,便直接叫進來了。
八福晉赫舍里氏、十一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二人一併屈膝行了個萬福禮,“給額娘請安,額娘如意金安!”
赫舍里氏如今才兩個多月的身孕,尚且不顯懷,而伊爾根覺羅氏因生母病逝纏綿,人也消瘦了許多。
賜了座,昭照舊關懷地問了一下烏雲珠夫人的病情,伊爾根覺羅氏含淚道:“藥換了好幾回了,總是不見好。如今連壽材都備上了,只當是沖沖喜了。”
昭嘆了口氣,連壽材都備上了,可見是時日無多了。想著烏雲珠教導濡兒的那些年,也算盡心盡力,昭便叫白檀取取了一支吉林將軍進獻的長白山老山參,交於伊爾根覺羅氏。烏雲珠病勢愈深,這山參也不過是吊著命,多挽留些時日罷了。
“多謝額娘。”伊爾根覺羅氏屈膝行了一禮,便收了那老參。
赫舍里氏微笑著道:“姑母她老人家有弟妹這樣一個孝順的女兒,也是難得的福氣。更難得是額娘如此有心,弟妹以後可要多孝順額娘才是。”
伊爾根覺羅氏蹙了蹙娥眉,便低頭道:“八嫂說得是。”
赫舍里氏笑容愈盛,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弟妹孝順是好事,可如今身為皇家兒媳,切不可因為孃家之事,耽誤了給十一貝勒延綿子嗣!”
這話莫說伊爾根覺羅氏聽著不舒服,昭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因為生母病逝愈重的緣故,阿與伊爾根覺羅氏的確很久都沒合房了!想也知道,這種時候,哪裡還有這份心思?!
伊爾根覺羅氏有些惱了,登時反問道:“八嫂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對錶姐妹,早已不再給姐妹互稱,只怕外人見了,都著實猜不出二人表親呢!
赫舍里氏微微一笑:“我也知道,弟妹這個時候傷心得緊,自然是沒有心思服侍十一貝勒。可延綿子嗣的事兒耽誤不得,弟妹身邊不是有幾個質素不錯的丫頭麼,不如……”
話還未說話,伊爾根覺羅氏臉色已然鐵青,她嗖的站了起來,怒目以對:“八嫂管得也太寬了點吧?!”
赫舍里氏拉下臉,斥道:“弟妹,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識好歹啊!”
“你!!”伊爾根覺羅氏氣得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