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哭給我瞧,有意思嗎?昭無語了。
昭只得道:“這事兒也怪不得你。”說到底,還不是赫舍里氏當年乾的好事。
一瞬間,曹氏眼中浮起了一層陰沉的恨意,她貝齒緊咬,若不是赫舍里氏,或許他此刻早就有了屬於自己的兒子了!哪裡還用得著抱養旁人的兒子?
曹氏忙垂下頭,悲切切道:“娘娘若沒有旁的吩咐,奴才和母親便退下了。”
走出織造行轅,曹氏看著自己的母親曹夫人,語氣陰冷無比:“額娘,那個成衣舍……”然後她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
昭想著自己在江寧織造府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過幾日玄燁就該起駕去杭州了。便打算去跟江寒雪說一聲。
翌日午後,她換下了身上旗服,換上尋常的漢家襖裙,腳踩軟底繡鞋,乘坐那輛減震馬車,一路往江寒雪的成衣捨去了。她是徑直行駛進了後院,江寒雪果然在這兒忙活著呢。
成衣舍後頭是個單獨的院落,平日裡供那些店員居住,還有些手藝精湛的繡娘在此做活,倒也井井有條。
昭瞧見江寒雪背影,正想開口喚,卻見她面前是個高大威武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甲冑,膚色略黑,觀之三十許,劍眉英目,很是俊朗,他目光看著江寒雪,正把手裡的錦盒往江寒雪懷裡一個勁兒地塞。
塞得江寒雪都有些不耐煩,“你有完沒完啊!我不是說了麼!我這裡不許男人進來!”
那男子笑呵呵道:“我讓僕婦喊你出來,你愣是不出來見我!那我只好自己溜進來了。”
“行行行,東西我收了,你趕緊走吧!”江寒雪煩得不行,只得收了那錦盒。
那男子眉開眼笑,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昭:“……”
“誒?佳佳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江寒雪快步迎了上來。
昭一臉揶揄:“那個……我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江寒雪翻了個白眼:“那傢伙是杭州的一個世襲宣德將軍,叫杭青山,剋死了兩任老婆了!”
昭忍不住笑了:“他這是想讓你當他的第三任嘍?”
江寒雪撇了撇嘴:“我才不幹呢!”
昭莞爾一笑:“宣德將軍?我記得這還是個正五品的常設將軍呢,品級不算低了。誒,他可有職位?”宣德將軍等同是那種低階的爵位,可以世襲傳給子孫後代的。
江寒雪再度撇嘴:“哪兒有什麼職位?整天賦閒在家,他倒是想出去打仗,可蘇杭這等繁華之地,哪兒來的仗可打?”
昭點頭,倒也是。別看五品官職不低,可畢竟只是個無權無職的虛位,而且還是個武夫……這個時代是重文輕武的,而且一旦入了武職,便世世代代都是武夫了。
低階武將實在不好找老婆,況且只這種剋死了兩任老婆的猛人!更是被人避之如虎,因此哪怕是江寒雪這種“未亡人”,哪怕江寒雪還帶這個兒子,人家也不嫌棄。
昭笑眯眯道:“其實,長相倒還算英俊。”
江寒雪忽的沉默了下來,“佳佳姐,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橙橙……我總不能給他找個後爹吧?”
是啊,就算江寒雪不介意改嫁,但她總不能不顧弘的感受吧?
“對了,那錦盒裡裝的是什麼?”昭忙轉移了話題。
江寒雪這才忙開啟來瞧,裡頭是一隻鐲子,翠盈盈的碧玉,成色還湊合。
江寒雪卻皺眉了:“他哪兒來那麼多錢買這種貴重首飾?!”
哦?看樣子這位高大俊朗的宣德將軍,經濟情況也不太好啊。也對,無權無職的,就空領個五品武將的俸祿,除此之外,再無油水。而瞧他那副高高壯壯的模樣,只怕也是個整日習武的,俗話說得好,窮文富武,只怕也是沒什麼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