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那插/入她腹中的劍還沒有拔出來,血卻如流水般奔湧而出。
黑衣人冷眼看著花陰,那雙眸裡的怨毒更是深入了一層。
他當真是太太小瞧這小賤人了。
現下雙方雖然兩敗俱傷,但若繼續打鬥下去,他勢必必亡。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她還活著,以後總會有機會再找這小賤人報仇的。
“小賤人……你且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發著狠。眼見著花陰又快要出手,他猛地點地,飛身逃離而去。
漆黑的天幕似漸漸有了一絲絲的光亮,不停歇的夜風,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花陰佇立在原地,一手撫胸,接連不斷地喘息起來。直到已確定幽谷再無其他人,她的身子才虛弱的滑倒在地,一手拽緊衣襟,俯下身去,接連吐出幾大口鮮血來,忍耐良久的不適這才好過了一些。
她伸手緩緩拭淨唇邊殘留的血跡,順著躺在了草地上,睜眼望著頭頂的夜空裡緩緩爬起的彎月。
原本的白衣早已經粘滿了鮮血,在夜色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妖異。
“你的那一半力量還剩下多少?”她在心底問道。
“全沒了……功虧一簣。”那另一道聲音裡滿是糾結與鬱悶。
花陰的眉眼擰了起來,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失敗的滋味。可是,她為了今日這個機會等了多久,結果還是失敗了,心裡有多少不甘只有她最清楚。
體內的倦怠與虛弱感逐漸傳來,其實她們都知道,這一回確實是傷得不輕。
好半晌,心裡的那道聲音開始有些模糊不清的問道:“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麼?”
花陰冷嗤了一聲,“明知故問。”
“我只是感到很意外而已。想不到那人竟然會是個……”她解說著,想了想,輕輕地輕輕地笑了起來,最後才把那個形容詞說完,“是個變態,哈哈。”
笑完之後,她又覺得無趣,沉思片刻,問起正事來,“你說,我們這次會不會又要死了?”
隔了一會兒,花陰方才回道:“那得看閻王敢不敢收了!”
寂靜的幽谷中,狂奔的聲響越來越近。
寧靜的氣息裡,微微喘息聲縈繞不去。
花陰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眼簾幕半垂,模糊中,似有一人一獸的影子正朝著她疾奔而來。
——
且說當日東方夜未能將花朝帶回府後,還想再去尋她,奈何有心無力,身上傷勢加重,最終只得被雲陽等人強制請回王府。
這一夜已過,派去找她的人卻是半點訊息也沒有,東方夜等的焦急,又心有不安,一天之內已是發了好幾通脾氣,整個九王府愁雲慘淡,導致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個時候遭殃。
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人膽子還不小,敢在這個時候勇於直述諫言。
“師兄,依我看您還是放棄了吧。王妃既然有心躲您,自然不會輕易讓您找到。她既然去意已決,您又何必強求呢?況且,您也知道王妃遠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得多,她身上的那些秘密竟然連我們的人查探不到絲毫,倘若她真的心存了什麼歹意,這絕對對您不利。”雲陽從旁勸說。
他心想著,現在眼前這個怒意喧囂的人還是以前的那個喜怒不形於色、萬事瞭然於心步步為營的師兄嗎?
東方夜不為所動,微微喘息著,話音卻十分堅決:“不會,以她的本事,若真有什麼壞心思,也早就得手了。這麼多個時日,雖然也不是很久很久,我雖說沒能夠將她看個通透,卻也把她的性子摸清楚個三四分。她如果確定想對一個人做些什麼,心絕對可以比誰都堅持,比誰都心狠。她如今要離開我身邊,也不過是因為